逐渐张狂之机,赢得王妃举荐,可是在王妃看来,柳氏确然恃宠而娇,她何尝不是利用媵人打压柳氏,对双方有利,王妃不会介怀,却不能容忍媵人妨碍柳氏向王妃低头,一得时机便挑拨离间,将王妃玩弄于股掌之间呀。” 说到这里,茂林也不无埋怨:任姬这回显然自以为是,甚至不与我商量,便自作主张,没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脚! 又道:“据阿禄说,柳氏到底是王妃族姐,年幼时与王妃也曾朝夕相处,哪能不知王妃心计性情?当日媵人说出那番话,柳氏立即便想到媵人是弄巧成拙了,她提议让媵人操持菜品,就是给予王妃打压媵人时机,反而取悦了王妃。” “真想不到,柳氏竟然如此奸滑!”这才明白过来的任玉华不由恼羞成怒:“可就为了这么一桩小事,难道王妃便甘愿与柳氏狼狈为奸,调过矛头对付我?公然将太后嘱令置之不顾?!又那阿禄,当时她在场,今日既然又道破隐情,分明早便知情,为何没有事前提醒我一声,眼看着我中了两个柳氏算计!” 茂林暗道:太后是嘱令阿禄辅佐王妃,又没嘱令人家辅佐媵人你,阿禄为何要事先提醒? 话却当然不能这么说:“阿禄明知王妃要敲打媵人,倘若事先告知,妨碍王妃计划,又哪能再得王妃信任?便是太后也会怪罪阿禄多事鲁莽……再者,今日阿禄堂而皇之让婢子去玉管居,又将隐情道破,必然是得到了王妃允可,可见王妃虽然有意敲打媵人,却并没有与柳氏同谋之意,媵人万万不能因此与王妃交恶,白白让柳氏坐享渔翁之利。” 见任氏怒气未消,茂林又再苦口婆心:“那道火炙珍珠肉,实为殿下厌鄙,倒不是说不合殿下口味,只是因为殿下幼年时,因为这道菜品,闹出一场笑话来。” 便将这一层缘由也解说分明,叹道:“那时婢子与阿禄刚刚入宫,尚在掖庭受教,故而并没听说过这事,想来是因事隔多年,连太后也忘记了,才没交待媵人一声,王妃却知道此事,要是真想对付媵人,便不会为媵人转圜了。” 任氏方才彻底冷静下来,细想一回前因后果,不得不承认:“王妃的确只是想借机敲打我而已,也并非没有震慑柳氏之意,她这一手,无疑是为让我与柳氏都清楚明白,虽然殿下更加宠爱我两人,但她不是没有办法让我们失宠……股掌之间,只有她这堂堂晋王妃,才能将人玩弄股掌之间!” 喃喃自语,又沉吟一番,心中却还有疑惑:菜肴一事,王妃已经转圜过来,殿下似乎并没有因此怪罪我,却为何依然对我冷若冰霜?这当中,必然还有柳氏搬弄是非,可王妃若真仅仅只是想要敲打我,后来又为何阻止我与柳氏理论,导致我真像是理亏一般?现下之事,关键是要让殿下消怒,可我甚至不知殿下因何动怒,再有一件,也该向王妃请罪,求得原谅,或许才能得到王妃点拨,彻底解开这些疑惑。 任玉华打定主意,便立即付诸行动,十月最后一天,她果然往玉管居负荆请罪去了。 见美人梨花带雨,硬是要跪着请求宽恕,十一娘倒也没有摆太久架子,由得任氏发挥一番,也就伸出了友谊的手臂,虚虚将任氏一扶,带笑说道:“我这人呢,虽说不爱争强好胜,却也厌烦被一再利用,再说明白一些,任姬与六姐均为殿下姬媵,谁也不该想着独占盛宠,那些时日,六姐的确有犯骄狂,我固然知道任姬是想利用我,可为着规矩体统,深觉也有必要提点一下六姐,再者你们几位,都是太后为殿下择选媵人,为着殿下子嗣繁盛,我也是该提携,元媵人就不说了,她是自讨苦吃,榭、齐二位呢,对殿下又深怀畏惧,我总不能逼着她们亲近殿下,几位当中,只有任姬最最才貌双全,其实便是你不提,时机合适时,我也会给你机遇。” 她当然不管任氏心中是否不以为意,只突地将神情一肃:“可是这回,任姬在我面前弄巧成拙还是小事,恐怕直到此时你还未意识到,若非我及时阻止,也许当日你便会大祸临头,就算是我,也无法保全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