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关键,将来还是莫要只专注于争强斗狠,得多在殿下喜恶上用心,晋王府虽没有后宫三千,殿下毕竟也是贵及亲王,任姬还是打消那些不切实际念头,与六姐齐心合力侍奉好殿下为上。” ——这冠冕堂皇的话,显然就只是用作结束语了,十一娘自不指望她随口敲打,就真能让任氏循规蹈矩。 当然,任氏也没再烦劳王妃为她出谋划策,助她再得盛宠,她若连这点手段都没有,莫说太后,晋王妃都不会再寄望她牵制婷而。 一直到离开玉管居,返回自己居苑,任氏方觉惊恐略减,渐渐恢复沉着,只对真正的心腹乳媪感慨:“我是当真小看了柳氏,也小看了王妃,一时不防,竟然就险些被逼入绝境……虽说因为王妃阻挠,柳氏一计落空,难保她不会趁这机会中伤,只怕殿下已经疑心我对他并无真情,可在这眼节骨,急于自辩反而显得心虚,于事无补不说,只怕更引殿下厌烦,也只好……暂时隐忍再待时机。” “可媵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乳媪也甚是忧愁。 “可与扈氏交好。”任玉华也甚无可奈何:“扈氏显然已向王妃投诚,否则那秦孺人,明里暗中提起过数回,建议王妃比照灵药,给予扈氏姬妾名份,如此一来,扈氏便无法长住在章台园了,看似施恩,实则打压,可王妃却干脆不作理会,显然并不介意扈氏与殿下朝夕相处……那扈氏目中无人,身份低贱实在为我所不喜,可如今也没有更好办法,看在王妃颜面上,想来她也不会对我太过抵触。” 她只能想到一个办法,通过扈氏为她求情,缓缓先让晋王息怒,这段时间的确要更加用心摸清晋王喜恶,一步步挽回情义。 却说这晚,贺烨潜来玉管居,却见王妃暖阁外,他的生辰礼——那对牡丹鹦鹉正并肩站在鸟架上,一只为另一只啄梳翠羽,旁若无人的大示恩爱,贺烨看不过眼,重重跺了下脚,一只便昂起橘红色的鸟头,翻着白眼看他,另一只雌鸟倒还乖巧,扑着翅膀,喊道:“殿下英俊倜傥,王妃貌美如花,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十一娘这时正在看一卷诗稿,听见这话,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二十八日那晚,贺烨自是要留十一娘夜宿章台园,这才是彻头彻尾在众姬媵面前显示对王妃的敬爱,不过待众人离开后,方才献宝般的拿出这生辰礼来,竟然又是动物! 只不过呢,这回的动物能够口吐人言,竟然字字清晰地吟诵了一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十一娘倒也觉得稀罕,拿回玉管居这还没有两日,原本只会说“殿下英俊倜傥”的鹦鹉,竟然被阿禄教会了后来那二句,十一娘本不知道,这时冷不丁听见,难免觉得尴尬。 这要是被贺烨听见了,指不定误会是她调教的呢! 正想着,门就被推开,晋王一头扎了进来,也不管屋子里还有两个婢女,嘿嘿笑道:“这鸟儿果然聪慧吧,王妃略一调教,就又学会了新话。” 果然误会了! “究竟是谁在调教?”十一娘横了一眼两个婢女。 一个格外老实:“是禄姐姐。” 贺烨却像没听见般,挥挥手示意两个婢女出去,便站在那里张开手来。 十一娘只好过去,替他除下氅衣,因见上头染着细盐粒般的白霜,疑道:“总算下雪了?” “许是吧,夜里也看不仔细。”贺烨却拾起那卷诗稿,晃了一眼:“魏衡安?王妃竟也识得此人?” “前几日才听孟九嫂提起,今日岭儿便给了我这么一卷,我看不出高妙之处来,也不知阮岭葫芦里卖什么药。” “怕是春药。”殿下语不惊人死不休。 见王妃呆愕,他又嘿嘿笑了两声:“今日我有一个探人,禀报消息时,刚好岭儿在场,怕是专程弄来这么一卷东西,来王妃面前故弄玄虚,这个魏衡安呀,最近可与元氏亲近得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