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醒,我也会小心行事,担保不会让殿下疑心到我。”阴谋未成,秦氏却仿佛胸有成竹,甚至显现出几分洋洋自得来:“我没办法将殿下引去溯洄馆,更不可能直接告密,柳氏一来深得殿下信重,再者怕也存了将来母仪天下之心,若得时机,当然不会放过王妃,她是最佳告密人,但她应当不知殿下已对王妃动情,哪会想到这一告密,固然会让殿下恼羞成怒恶鄙王妃,多少也会迁怒到她,我这计划,甚有可能一箭双雕!” 说着话,干脆起身,在屋子里缓缓踱步:“就算惠风自大,让殿下察明王妃是中了算计,可那所谓‘双机引’,大不同于普通迷香,倘若双方并无情意,闻香后只会觉得忽然躁热,不至于行为丑事,殿下若能察明药是下在何处,当然也会察明这味迷药详细功效,照样能够坐实王妃本怀异心。” 她又看向院子里一树红梅,花枝上重重覆白,冷笑更甚:“若是这情况,殿下就算不会怀疑柳氏,也会怀疑出面将柳氏拉到溯洄馆之任氏,我之所以说任氏最具效果,一来前不久,她分明才中了王妃与柳氏联手算计,对这两人心怀怨怼,有陷害动机;二来,任氏身边有个茂林,同样是太后心腹,大有可能知晓这独门药方,更有下手机会,真要如此,那便能一箭三雕!” 其实秦霁心里清楚,就算诡计得逞,贺烨在这时候,也不会当真发落这三人,不过她之目的也不是立时要这三人性命,只要贺烨为此一事厌鄙王妃,疏远婷而,她便算大功告成,至于任氏,秦霁原本并不放在眼里,但她为保万无一失,需要任氏背这黑锅,既能随手收拾了,也是有利无害。 “你立即将那婢女悄悄送出府去,让她离开晋阳。”秦霁甚至这时便忙着消除痕迹。 待盯着婢女的背影远去,她的目光落在一方角案上,葡萄红的琉璃大碗里,盛放那七、八枚鲜果。 十一娘既无未卜先知之能,哪能料到这个可笑的阴谋已经酝酿妥当,万事俱全不说,连东风都已请来?自打铭州事变,她也就恢复了日日与陆离碰面的惯例,多数都是在溯洄馆中,又因季候寒冷,议事的确切地点几乎都在陆离书房,两人为了谈话方便,一般不许耳目在旁,而依据他们的熟识程度,也没想到要避嫌,原本就是光风霁月之人,委实也从没有过那些苟且亵昵的想法,溯洄馆中一般又无外人,过于拘泥倒显得有意生疏了。 陆离正交待将那数千难民送往云州安置之事,提起王横始:“五妹可曾去信叮嘱他谨慎奸细?” 十一娘给予肯定的回答,不由想起王横始行为的荒唐事,原来她早在铭州捷报传回不久,便书告王横始这一事故以及小心事项,收到的回信倒也简洁,可随信而来的年礼,却是一叠飞钱,原来王横始每逢节庆,都会送赠晋王妃礼物,也不知他从何打听得王妃喜好,又不知从哪里搜索来许多名家典藏,珍罕色料,极尽殷勤,十一娘哭笑不得,才知这位行事荒诞,处处遗情的名声不假,连对她这有夫之妇,并且夫君还有阎王称号者都敢放肆讨好,虽行为不至于让人厌鄙,却也难免抵触,便拒绝了几回,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送来飞钱。 贺烨得知这事,看上去倒不介怀:“王妃不是正愁钱不凑手?有人分忧解难,笑纳便是。” 十一娘当然乐意,又问一句:“殿下不介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妃魅力四射,小王与有荣焉。”他在意什么,王妃对王横始,一直在磨刀霍霍,连这也要在意,才是真的心胸狭隘。 王妃虽然一时间开了小差,当然还不至于把这事拿来同陆离说笑,倒是略说了几句那何君兰的进展——她已经被王进谷正式纳为姬妾了。 一语未了,谈话却被打扰,是阿福入内,身后还跟着个婢女,手里捧着一篮鲜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