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僻受苦,自己还留在京城贪图享乐道理!我也懒得再教训你,这些年,我也受够了,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留在太原,生下嫡子,将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纵容岭儿嫡庶不分宠妾灭妻,要么你可以回去长安,我让岭儿给你一封休书,今后男婚女嫁再无瓜葛。” 于氏自然憋着一肚子火:我不贤惠?多不贤惠了?我也是名门嫡女贵族闺秀,若不是生不逢时,皇后未必就不能当得!结果配了一个亲爹都弄不清的纨绔,就因为他亲娘是你这个长公主!新嫁之时,阮岭就当着我面前对婢女和声细语,岂不是让我没脸?我若不处治那婢女将于氏一门脸面置于什么境地?不贤惠?再是高门望族,也没有为了区区婢女责备主母的道理!我不介意这些,忍下来,尽职尽责劝诫阮岭上进仕途,他愚昧无知也就罢了,你这婆母也不体谅我一片苦心! 说我不愿与他同甘共苦?你们明知晋王是将死之人,阮岭偏要当这晋王府长史,原因是什么当谁不知道?还不是为了薛陆离,母子二人竟然都为一个男子神魂颠倒,置名声前途不顾,你们不知廉耻,却也连累我受尽讥笑,我为何还要舍弃长安,随阮岭来这北疆僻野?! 说得好听,你在给我选择,我还有什么选择?我所嫁非人已经让家族蒙羞,若再得一纸休书,岂不更加会受尽耻笑?! 于氏把指甲掐进了手掌里,牙龈咬出血来,才忍住这胸腔里愤怒的岩浆,垂着头闷不吭声。 晋安对这强硬的儿媳就越发不满了,冷哼一声:“我且当你明白利害知晓进退了,不过只给你两年时间,你若再不能产下嫡子,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要说来,我也不知你们于家是怎么回事,说是名门望族吧,教出这女儿却如此呆板,倒是儿子还算机巧,你那长兄,床上功夫可算了得,我十分满意,你这妹妹为何就没学到一丝半点?亏你还想着生不逢时,没赶上当年仁宗帝娶太子妃,不是我说你,就算你遇见那时候,我那兄弟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托着家门之福,我才择中你为儿媳,还多得你兄长识趣,我才对你诸多容忍,但我容忍,依然有限!” 奇耻大辱!!! 于氏眼底闪现刀锋般的光芒。 晋安没看到,当着于氏的面嘱咐她的婢女:“我懒得去玉管居见晋王妃那张脸,你走一趟,跟她说,离开晋阳之前,我也得宴请一番太原豪贵,让她准备着。” 说完竟然还不顾于氏就跽跪在这里,堪堪绕过了一扇屏挡,立即便将虚披着的外衣抖落脚下,晋安长公主只着一件敞领轻纱襦,裙子系得极高,又极低—— 高是以腰为标准,低是以胸为尺度。 而屏挡之内的床上,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小白脸,睡得四仰八叉。 晋安毫不介意便坐上去了。 听着屏挡里传出的声响,于氏才从屈辱里惊醒,她冷冷扫了一眼屏挡,昂首挺胸离开。 但她清晰地听见了婆母那些不算心腹的婢女,肆无忌惮的指责—— “名门贵女架子倒是十足,奈何阮郎君根本看不上。” “可不就是吗,竟然还如此骄傲,自以为家世了得,若真了得,她哥哥怎么入了殿下床帏呢?” “可怜小郎君,娶了这么个下三滥为正妻。” 突听惊呼一声,一片哭嚎。 身后显然发生了变故,但于氏却若充耳不闻,仍然僵直了肩脊头也不回向前走。 两个多嘴的婢女摔倒地上,本不至于昏死,但一见“小郎君”那张黑沉的脸,也立即翻着白眼昏死过去了。 阮岭紧紧握着拳头,想要一脚踹开晋安的房门,到底还是忍住了。 “我们谁也不管谁,这样最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