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搅扰了太后寿辰……所以交待了那婢女,让她赶紧去寻世子妃。” 正说着话,拔野真的婢女也留意见贺清夫妇竟然归座,只有豫王世子妃及她家主人不见踪影,又窥见谢莹与柳九娘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忍不住过来质问:“柳娘子怎么回来了,郡主现在何处?” 谢莹抢先答道:“我早前因有事与九姐商量,将她唤住,倒的确看见郡主似乎也朝太液池西畔过去,却并没有碰面。” 婢女冷笑道:“我且以为谢六娘与郡主交好,想不到你竟然口是心非。” 说完拂袖而去,显然也是往太液池畔。 谢莹被讽刺一句,无奈叹了口气:“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我明知郡主对九姐不怀好意,哪里会袖手旁观,那才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九娘眼看谢莹委屈又不愤的模样,越发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如今豫王府处境艰难,当然不益再牵涉进这些风波是非里,她也便逢场作戏般安慰了谢莹几句,看向这时没了杨氏同席,越发寡言少语的贺佶,犹豫一阵,最终还是没有提醒他跟去察看。 贺佶从来便约束不住杨氏,夫妻两个实在是比陌生人还要疏远,她便是上前劝说,贺佶说未必愿意掺和杨氏的事,再者倘若今日真有阴谋,就更不该让贺佶牵连进去。 当归座后,九娘倒是把早前经历详详细细告诉了长嫂李氏,压低声说道:“不知为何,我只觉心里七上八下,异常不安。” 李氏沉吟一阵,也觉摸不着头绪,只安慰道:“你做得对,先与十弟置身事外要紧,至于世子妃……”李氏叹了一声:“她又如何会听你劝呢,便是真牵涉进什么阴谋,也是她咎由自取,刚才她硬要把你拖去散步谈心,紧跟着豫章郡主也离席跟随,指不定是世子妃没安好心,想利用豫章郡主,让你难堪。” 李氏虽说也不是出身名门,相比豫王妃,性情还算泼辣,一早便看不惯杨氏横行霸道,为着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屡屡刁难柳九娘,更不说唆使异族人不利亲长,李氏觉得要换成她有个这样的儿媳,老早便一封休书了结,再不然也得狠狠管教,哪能纵容杨氏这般狂妄逾礼? 她也听说过谢六娘与杨氏间的矛盾,虽说怀疑谢六娘是想报复杨氏,以为让杨氏受受教训也好,免得日后还是那样目中无人为所欲为。 李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莹一个待嫁闺阁的世族女儿,竟然因为曾受杨氏羞辱,在太后千秋宴上胆敢布下陷井,谋害杨氏性命! 太液池畔,杨氏悠悠醒转,映入她眼睛的先是一片瓦蓝,那是五月初夏,澄澈明净的碧空,她有些茫然地坐起,一时不知身处何地,然后她又看见了波光粼粼一大片池水,遥遥湖心岛上,飞檐雕楼恍然仙宫宝境,这样的景色她并不陌生,因为当她还是豆蔻少女时,作为公主侍读之一,不少陪伴来这太液池畔游玩。 记忆一点点清明,她想到了太后寿宴,觑觎意中人的愚狂郡主拔野真,眼看就要吃到苦头的柳九娘,突然杀出的拦路虎谢莹,还有什么呢? 是,有人从身后暗算! 杨氏几乎一跃而起,然后她看见了自己那条水色烟波裙上,有血迹刺目。 她并不偏好素雅衣色,然而毕竟除服未久,今日总不能穿着过于鲜艳,又怎会想到裙子竟会莫名其妙染上血迹? 直到这时,杨氏的思维尚且停滞在她一定是被柳九娘及谢莹姐妹二人暗算,用意是让她当众出丑的歧路上,直到气急败坏地转身,兀然看见几步远的距离,拔野真竟然已经倒毙地上,胸口赫然插着一支发簪。 杨氏怔怔看着那支凶器,金铂镂嵌如扇,珊瑚垂珠异常熟悉,她下意识去摸发髻,触及的是散乱的发丝。 这是栽赃陷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