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身涉险,但这时已经到决一胜负时刻,容不得犹豫观望了。 贺湛也相信,他认识的晋王妃,他的裴五姐,势必不会因为艰险就望而却步,他猜想,晋王妃这时应当已经抵达洛阳,正恃机而动,争取潜入京城。 “太夫人,我们要相信十一娘,相信晋王殿下,他们筹划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时今日,他们一定会再得上苍庇佑,华夏不会亡国,大周气数未尽。”贺湛坚定地握紧拳头。 韦太夫人颔首:“我从不怀疑,也从未想过驻足不前,就算我与均宜性命不保,相信十一娘也能够完成她之使命,她会为我们复仇,终有一日,她会让那些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她的女儿,魂魄仍然在大明宫游离,一定也盼望着晋王与十一娘的归来,她的儿子,身受重伤生死攸关,但太夫人坚信这些劫难终会过去,她的人生从来不曾平坦,每一步都是踩着荆棘前行,她的心灵也早被悲苦摧残,无时无刻不在仇恨将她推入灾难的凶手。 所以她不会因为变故,便被彻底摧毁,苟延残喘也罢,行尸走肉也罢,她要留着这口气,等待晋王与十一娘的归来,等待与韦海池一同走向坟墓。 —— 就在班氏受辱,均宜重伤次日,贺湛还不及向阿史那奇桑提出抗议,请治单增阿旺重罪,谁也没想到的是,又有一起血案发生! 事情的起因,源于腾业坊内一个因为家境贫困,意图自食其力的豆蔻女子。 腾业坊与兴庆宫一街之隔,与东市南北相邻,当然是位于显望云集的东内郭,但这并不代表坊中居民,尽为富贵人家。 这女子姓卢,为京兆卢庶支,曾祖父是当今荣国公的堂叔,但自祖父就是庶子,到父亲这辈,虽说仍在腾业坊内居住,家境已经落魄得只余屋宅两间,她父亲早逝,兄长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十七岁,未曾定亲,一家三口生计,除了族人接济以外,倒是母女两个做些女红还能帮衬。 长安城破,母女俩虽未断炊,却越发忧愁将来生计,这日卢小娘子眼见已经积攒下不少绣品,便打算送去西市胡商所开的绣坊,好换些粮粟,也免得一再找族人伸手。 这事本来应由她的兄长出头,奈何兄长也不知逛去何处,竟是整整三日不见人影,卢小娘子无奈之下,打算自己送去西市,自然被她母亲阻止。 “如今兵荒马乱,你孤身一人,又是女儿家,怎能外出?更不说西市距此这么远,又不知绣坊是否仍在营业。” 卢小娘子道:“东市多数商贾,要么逃亡,要么闭门,但突厥人虽然夺城,胡人却没有那么多忌惮,西市说不定如常。” “要去也该我去,你留在家中。” “女儿原本也没想冒险,本打算往国公府央告一声媛姐姐,遣个仆从,将这些绣品送去西市,阿母是长辈,这话怎好开口,还是让女儿出面妥当。” 卢小娘子打算周全,却没有料到,荣国公的小防女卢媛,因为一时任性,却引发了一件震惊长安的血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