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设宴,是谁引开暗卫,你与卢媛交好后宫皆知,你们虽非主谋但必为帮凶,你是宁愿为全九兄之志,罔顾生死,可九兄,他万万不该明知会有此等恶果,仍然一意孤行!” 十一娘实在窝火,她不是拘泥之人,但也深知个人无力与世俗对抗的道理,萧小九与南乔虽非嫡亲血缘,但仍未出五服之内,就算已出五服,同姓不婚,更岂论同一宗族?!南乔是情窦初开,可萧小九,他多经世事,怎能不知这样的情感极其危险?! 要是萧小九真对南乔动情,十一娘也不至于如此愤怒,可在她看来,莫说爱慕之情,便连兄妹亲谊之情,萧小九竟也罔顾! 如果珍惜对方,怎能忍心利用?明知一条死路,还将对方拖入绝境? 萧小九这样行为,实比苟且淫奔之事,更加令人齿冷。 “九兄并非不顾南乔安危。”见皇后气怒,南乔这才心生惊惧:“殿下,昨日御园之内,就算华阳夫人不曾自告奋勇,九兄原也授意南乔,务必促成华阳夫人前往探视,九兄之所以对华阳夫人手下留情,便是为了让其作为人证,九兄有把握引导华阳夫人,附和阿媛证供,韦太后之死,便为冤魂索命,与他人无尤。” 连忙举证:“虽九兄被殿下阻止,未能刺杀太后,但华阳夫人清醒后,竟当真一口咬定,的确目睹亡灵,且自己便是被亡灵摄魄,才至于晕厥,九兄部署周全,怎会连累无辜?” 十一娘忍不住再揉额角——看来,萧小九还真学成了莒世南那套“招魂”之术,引诱任瑶光上当,笃信也曾目睹亡魂。 “你愿意这么认为也罢,我原本也无意追究过责,但南乔,你今后要怎么办?韦太后没你们预料那般愚钝,昨日她身边寸步不离两个宦官,我曾让我暗卫试探,都不能试出两人深浅,九兄想以一敌二,谈何容易?且经此一事,韦太后必定加强防范,你们不可能再得逞,你不用问我为何阻挠你们计划,我只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南乔缄默,良久不语。 “我不会再让你亲近太后了,韦太后生性多疑,你以为你当真能够取信于她?我不愁计策,阻止你再往长安殿,但南乔,我想问你,你对九兄……” “南乔尚有羞耻之心。” 正当十一娘颇觉为难之时,女子开口,虽语气里颇藏凄楚,却也不失坚决:“起初入宫,乔之本意,原为尽绵薄之力,助九兄心愿,辅佐皇后而已,如此,也算交待过,我来此人世,最挚诚又最不堪一段情感,本不奢望,尚有和美可期……纵然九兄坚持,乔怕也不敢担当千夫所指,更不能,连累九兄也为世俗谴责,乔恳皇后开恩,将此鄙见俗情之事,永藏久匿,乔已为九兄之愿,竭尽所能,虽未功成,却无愧憾,今后,自当遵从族长嘱令,唯皇后之令是从,日后何去何从,也听凭皇后决断。” 十一娘如释重负:“那么你听好,我要求你第一件事,便是远离长安殿,莫再接近韦太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