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舟的碗,笨拙的将鸡蛋又夹回了碟子里。 “爹爹没有,娘亲也没有,我也不要吃了。” 小家伙犯起倔来,谁也劝不住。 最后实在没了办法,宝鸢只得将鸡蛋分成了均匀的三份,小家伙这才满意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小人儿就出去找小伙伴们玩了。 一时间家中只宝鸢和姜行舟两人,数年未见,宝鸢只觉有些尴尬,她躲在厨房里慢吞吞的洗着碗,男人走进来的时候她紧张的险些打碎了手中的碗。 姜行舟及时托住了那碗,也顺带着将女人湿漉漉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从前你待本王可不是这样冷冰冰的。”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戏谑,宝鸢只觉耳根子滚烫了起来,连带着面上也泛起了红,她垂下眼眸,思虑了片刻才咬着牙道:“从前是身不由已。” 姜行舟挑了挑眉,转而将女人搂进了怀中。 “哦?” 他故意贴在她耳边轻轻的问了一声,“那现在呢?” 昨儿晚上宝鸢一夜未曾合眼,她不知道姜行舟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未免走上以前的老路,她觉得还是得将事情问清楚。 “昶儿是你的儿子,他可以跟你回去,也可以随你姓姜。可是...可是你如果是碍着孩子的面子才不得不接我回去的,那大可不必,我一个人...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的。” 话音落下,是长久的沉默。 姜行舟气的面色涨红,他收紧了双臂将人死死的扣在怀中。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若我喜欢的不是你,又怎么会在你被烧死后便心如死灰,大病一场。如果我在意的不是你,又怎么明知你死了,这些年却从不放弃找你的念头。如果我爱的不是你,又怎会再得知你没死后,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连七日未合眼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只为早点见到你。” 男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咬字格外的重。 这些话落进宝鸢的耳中,她分明听的清清楚楚,可又好似不那么清楚。 半晌,她抬起了眸子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的眼眸中有着浓到化不开的痛惜,她嗫嚅着道:“真...真的吗?” 姜行舟快要被她给气死了。 “你这女人不光没有心,还傻!” 说完便吻了下去,这一吻他想了多年,女人的唇也如从前那般香甜。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儿子的声音。 “爹,娘,我回来了......” 小人儿颠颠的跑了进来,见屋中的气氛有些怪异,娘亲似乎是哭了,哭的连嘴唇都肿了起来,爹爹正搂着娘亲的腰呢。 他“哼”了一声,推开了姜行舟,将宝鸢护在了身后。 “爹爹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娘亲了。爹爹是坏人......” 姜行舟欲哭无泪。 宝鸢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你爹爹回来了,娘这是高兴的。” “真的?” 小人儿歪着脑袋,看了看姜行舟,又看了看宝鸢,见两人不像是吵架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 姜行舟到大槐村的第三日。 天刚亮,村子里便响起了鞭炮声,还有喜乐声。 村子里的人推开自家的门一瞧,这可了不得了。外头的地上铺了红毯,红毯的这一头一直铺到了宝鸢的家中,另一头则延伸至了很远的地方。 姜行舟一早就换上了新郎的喜服,他样貌俊朗,穿上喜服后愈发衬的人身形颀长。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村子里的人拱手。 一旁随行的人抓了果子和银钱撒向了众人,自是热闹沸腾的场景。 屋中。 冯芷仪和夏荷一听说宝鸢没死连忙赶了过来,现下只流着泪服侍宝鸢装扮换衣呢,夏荷抹了下眼睛笑了起来,“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我早说过姑娘是有福的,只不想姑娘的福气这么大呢。” “王爷......” 她笑着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瞧我这记性,现在也不该称呼姑娘了,该喊了一声皇后娘娘,王爷也不是王爷了,是现今大渝的皇上了。” 先头姜行舟也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她心里有疑惑,又听夏荷说起,这才相信了。 她, 要当皇后了? 比起皇后,她情愿只当姜行舟的妻,只她出生微贱,只怕难以替她撑起皇后这块招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