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深意地说:“我在玲珑肚子里种了髓咒,你贵为陇月宫宫主,应该不会不知道髓咒为何咒术,此等咒术本就有毁灭之意,何况寄生在未成型的婴孩身上……我之前也跟玲珑说了,这个孩子就是你们最好的复仇利器。” 闻言,宇文昊自觉得自己本该高兴的,可是不知怎么的,此时此刻他心中非但没有丝毫高兴的心思,反而还有一种这段日子来时常泛起的烦闷感。 这样的烦闷还是自从那日见了慕梓灵那臭丫头以后,就开始频频地,莫名其妙地在他心头泛滥。 简直是烦透了这样的感觉,宇文昊暗暗低咒了一声,然后稳了稳心神,重新坐回身后的大椅上:“一个慕梓灵又何以撼动整个天下?苏姨莫不是在同本宫主说笑?” 苏殷眼眸微微闪动了下,眼底有过一抹冰寒一闪而过。 那贱人能一手控星辰,祸乱天下,她生的贱种女儿还有什么撼动不了的? 苏殷并未多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能不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可以就此拔出,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前你们要再携手去一趟中央盛世。” 去中央盛世做什么? 宇文昊和月玲珑不约而同地看向苏殷,神色皆是露出不解之色。 “杀冥王,夺曜之魄。” 苏殷言简意赅地吐了这几个字后,便转身离去。 曜之魄! 宇文昊脑海中回旋起这三个字眼,心中忽然漾起一抹难以名状的悸动,久久不能平静。 整个大殿此时只剩宇文昊和月玲珑两人,却是一时之间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月玲珑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媳妇一样,声音低软:“昊哥哥……” 宇文昊像是还沉浸在苏殷最后留下的几个字眼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 月玲珑脚步往前挪了几步,再次动唇。 只是她还没出声,宇文昊忽然站起身,冷眼看向她。 此时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再看着她那怎么也无法掩盖住的大肚子,宇文昊喉咙处就像被强塞了一把苍蝇一样,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那感觉似心塞,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 在月玲珑曾经被恃宠而骄的日子里,别说宇文昊会这般冷眼看她了,就是她身旁的人,但凡有丝毫对她不敬都会受到宇文昊狠厉的重处。 可如今……看着宇文昊看自己的冷漠目光,月玲珑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宇文昊沉痛地闭了闭眼。 他以前不想看到她掉眼泪是因为心疼,而此刻不想看到她掉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的虚伪和欺骗,仿佛这一刻她掉落的每一滴泪水,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讽刺,极大的笑话。 见宇文昊不为所动,月玲珑我见犹怜地抬手抹了抹泪水,正准备说什么,门外忽然小跑进来一个侍卫。 “宫主,二长老请您过去一趟。”侍卫禀道。 闻言,宇文昊再没看月玲珑一眼,甩袖走下了高坐。 在他经过月玲珑身边的时候,月玲珑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袖袍:“昊哥哥,珑儿错了,珑儿真的错了……” 宇文昊垂眸看着抓着自己袖袍的纤纤玉手,袖下的拳头不自觉地握起。 让猪油蒙心,受一次就够了,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似是生怕自己余情未了一不小心会再对着女人有所动容,宇文昊当机立断地冲着跟在身后的侍卫吩咐:“带她去客房休息。” 客房?! 什么时候她在陇月宫成了客?要住客房了? 月玲珑脑袋懵了懵,一时没了反应,等她难以置信的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宇文昊的身影。 - 陇月宫月宝阁。 “她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 刚走进来的宇文昊还未应声,苍老的声音又问:“她来做什么?” 起先宇文昊还不解二长老问的是谁,静默了三秒后,他才开口:“二长老问的可是苏姨?” 闭目养神坐在蒲团上的二长老睁开眼,满目沧桑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亡人牌位,徐徐出声:“昔日的陇月宫镇宫五老,如今仅剩老夫一人,寡残之躯,不复以往,再做什么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小昊,陇月宫往后的大任可全都担在你身上了,不论她来做什么,又或是要你去做什么,你都要慎重,万万不可因此酿出大错。” 宇文昊凛了凛眉,甚是不解:“二长老为何如此说?苏姨……她到底是何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