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注意到他,心不由咯噔一跳。 “老叔,你也有睡不着的时候?”他本是敷衍,随之这话却引起了青年的兴趣,只看他直直地走过来,一直走到北辰子跟前,蹲了下来,笑着说:“你是又馋酒了吧?大夫说了,你那眼睛,可不能再碰酒了!” “也就是想想,”北辰子见他对自己表现得这么亲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你不去睡觉?” “不去,今晚是睡不成了!”青年说着,捏起那灰黑的毛巾往脸颊上擦了擦,说:“上头刚传了消息,说二爷晚上要过来,我得陪着。” “二爷?”北辰子一愣,好一会儿才回想起嘉善居大厅里的那个疤脸。 “对啊,也不知他今天怎么就说要过来了,”青年闻言点了点头,又说:“可能是要看看制药的进度吧。” “嗯。”北辰子听了这话,更觉得云山雾罩,他表面点头,心里却在琢磨:一个烟馆,制的什么药?难道这地方还别有洞天? “老叔,你觉得这药究竟制不制得出来?这都大半年了,投了多少人命下去,怎么就没一点成效?”突然,那年青后生说道。 他蹲在地上,神情很苦恼。看得出来,他有些迷茫。 “二爷什么时候来?”北辰子见状心生一计。 “他没说,但怎么的也得后半夜了,今儿他有应酬!”后生答。 “走,咱们去瞧瞧!横竖这会儿我也睡不着!”北辰子闻言突然起身。 “什么?!”后生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 “怎么了?”北辰子也只好装傻。 “老叔,你不是一直都说这事情邪性,不肯多问么?怎么今天倒……”后生似乎有些察觉到了老瞎子今日的不寻常。 “我想通了,大家都拴在一条线上,我不提,难道就能脱得了干系了?”北辰子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心里却捏了一把汗。 “也是,咱们这些人,性命全绑在二爷手里,这干什么不干什么,还不都仰仗着二爷活?”后生说着,也站了起来,道:“走!我今儿个也豁出去了!这就带着您老人家去见识见识二爷那口纯金的炼丹炉去!” 说着,他便将手里的毛巾往腰里一拴,将原本挂在腰间的褂子解了下来,穿到了身上。 北辰子见状,不由好奇,再度往四下张望了一番,不知道他所说的制药处会藏在什么地方…… “老叔,下头暗,您老人家可仔细着脚下!”他对着他叮嘱了一句,随即走到空地前的大树下,将手伸进了树洞里,拉动了里头的机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