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医院鉴于她的特殊情况,只简单的让科室其他医生对她手里的病人进行了一下交接,第二天,季白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身后就不远不近跟着一个人。 季白没有回头,脚步甚至都没有变慢。 她走到路边等着出租车,那人走到她旁边停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好久,才哑声道,“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我送你吧。” “不用。” 季白平静的拒绝,声音冷冷清清。 丁刈抿紧唇。 三月中旬,天气已经暖和很多,但是这声拒绝,像是冰天雪地传来的一样,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他突然伸手,将季白手里的东西拿走。 这下,一直没有看他的季白,终于皱起眉,“你做什么?” “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吧。” 丁刈目光深沉如水,“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季白抿起唇,“那我有权利拒绝吧。” 丁刈嘴唇颤了颤,扣紧手里的东西,“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至少给我一个正式向你道歉的机会,好不好?” 季白望着他,眼前的男人身上已经没有少年时候的影子,他九年前熟悉的眉眼,如今看来,却是陌生不已。 “没有那个必要,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互不相识,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再听,你的道歉毫无意义,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着伸手去拿自己的东西,丁刈躲开她的手,“那司徒琰呢,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也不想知道吗?” 这么多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季白嘴唇颤了颤,脸色变得惨白了些。 丁刈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一丝抽痛,九年,重新遇见,却是看着她为别人心痛。 “走吧,前面咖啡店,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季白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后,跟上他的脚步。 丁刈问店员要了杯热牛奶,回来的时候,看见季白靠着窗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瞬间,时间仿佛回到了九年前,她就这样,蜷缩在医院的角落,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 那一天,她父亲在医院离世。 久违的心痛,席卷着四肢百骸,内疚像是滔天巨浪要将他吞没。 他缓了一会儿,这才端着牛奶过来。 “先暖暖手。” 季白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说吧。” 丁刈坐在她对面,近乎贪婪的望着她,好久才哑声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 两个字,简单又敷衍。 她并不想同他讲,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是吗?”丁刈垂下眼帘,抿了口咖啡。 “我去找过你,他们说,伯父去世后,你们就搬走了,以前的那些同学,你也没有再联系,我找不到你。” 季白勾起唇角,自嘲一笑,“早恋,勾引男同学,我有什么脸再待下去?” 丁刈胸口像被插了一刀,没有出血,却痛不欲生。 “对不起。” 季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