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没答应,只是说,“当年那么多人劝您,您不也还是离了?” 老爷子身形一顿,摇头,“我们那会儿婚姻已经走到了末路,不离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煎熬。” “那您怎么知道对丁刈来说,这段婚姻不是煎熬呢?” 丁老爷子怔了怔。 顾淮继续道,“丁刈母亲的性格,您了解,她对丁刈有着太强的掌控欲,从读书考学,到工作结婚,每一样事情她都要插手,稍有不顺,就死亡威胁,您受不了的生活,丁刈就这样过了二十八年。我们没有人有资格劝他不要离婚。” 丁老爷子沉默下来。 他跟丁刈的母亲,虽说是青梅竹马,但其实没有太深的感情基础,他年轻时候一颗心都在棋盘之上,婚姻也是父母安排,按部就班进行。 但这恰恰是他最不明智的一个决定,丁刈母亲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他常年奔波在外,她就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后来有了孩子后,更是变本加厉。 一开始,他还能顾忌女人怀孕生产不易,处处让着对方,但是这样的忍让并没有换来正向反馈,丁刈母亲反而觉得他是“做贼心虚”才敢怒不敢言。 丁刈不满三岁的时候,他就提出了离婚,那一次丁刈母亲闹得特别凶,她抱着孩子爬上学校天台,说要跟孩子一起跳。 这一闹,两边老人,双方亲戚朋友全都知道了。 大家纷纷指责他不负责,把人逼到这份上,孩子那么小,离婚了他怎么办。 各方都给他做工作,最后这婚是没有离成,经过此事,丁刈母亲也意识到自己的之前的行为太过极端,于是这件事后收敛了不少。 一家人也算是相安无事过了几年,妻子除了偶尔神经质,也算温柔体贴,孩子乖巧懂事,他想着,就这么过吧,对孩子也好。 但是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丁刈考入初中那年,他送孩子入学,回来的时候,手机摔坏了,修理拆修的时候,师傅说他的手机被人监听了。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丁刈妈妈做的事,愤怒至极,回到家就跟她吵了起来。 丁刈妈妈一开始还不承认,后来争吵的时候,就说漏了嘴。 丁老爷子失望至极,这一次的离婚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决。 父母劝说,朋友劝说,谁都不管用,他铁了心的要离婚。 丁刈母亲所有方法都用尽了也没用,最后跑到他们棋社闹,私事闹得人尽皆知,丁老爷子对她更失望,干脆辞掉了之前的工作,彻底退出了棋坛,也要跟她离婚。 离婚的时候,他没有要一分家产,只带了一些衣服,走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他有问过丁刈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丁刈拒绝了,他选择了他的母亲。 这么多年,他跟丁刈偶有联系,但是丁刈始终都对他放弃家庭这件事耿耿于怀,有关他的事,大部分都是听顾淮跟陆瑾瑜讲的。 顾淮说得一点没错,他自己都忍受不了,凭什么劝丁刈。 “那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吧。” 老爷子声音温和了很多,“你告诉他,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他,尊重他,他母亲那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