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很是不以为然,“那孟玉堂有什么好,家里穷,他娘还是个病秧子,你就算是嫁过去,以后有的苦吃了。” 明珠心里得意:“娘,你女婿可是有状元之才的!家穷怕什么,大不了,我多带些嫁妆过去。” “咱家哪有那么多的嫁妆给你呀?”曹氏有些恼:“孟家那么穷,肯定也给不了多少聘礼,家里姑娘出嫁都是订好的规矩,那些银子又能够你支撑到什么时候?” “那我不管,大伯母管家,给明蓁多少嫁妆就要给我多少。” 明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曹氏一愣,也随即笑开了。是了,大嫂手里有私房,肯定会补贴明蓁。到时候让婆婆出面,明珠的那一份也就不会少。 孟玉堂和媒人一起到了姚家,不出所料,没有在前厅见到明蓁一家。 见他长身玉立,规规矩矩地行礼,姚老爷子和姚思信都很满意。 孟家准备的纳采礼中规中矩,六个红木漆盒,打开来,最先是一对大雁。古时讲究纳采的大雁要选一对活雁,可现在活雁难寻,大部分人家就用一对木头雕刻的大雁代替。 其余几个漆盒里盛着布匹、银簪、糖果蜜饯、酒、肉等物,另外,姚家给的纳采礼是六两六钱银子。 曹氏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嫌弃,可是想到就连大伯一家也认定孟玉堂日后定会高中,她也就忍了下来。欢欢喜喜地收了礼,还殷殷嘱咐了孟玉堂几句。 明珠可不管什么规矩,她亲自端了茶盘来前厅奉茶。盼了这么久,终于和孟玉堂定下了亲事,她心中自然欢喜异常。 “孟大哥请喝茶!” “多谢……” 孟玉堂心中苦涩,娶明珠不是他心中所愿,可却是母亲喜欢的。 孟玉堂向姚老爷子禀明,要去后院给姚思礼请安,姚老爷子没有阻止。他也不希望两个儿子因为一桩亲事生了嫌隙,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后院里,孟玉堂见到姚思礼便撩起外袍跪了下去。 “玉堂辜负叔父厚爱,失信在先,实在无颜来见叔父。玉堂前来请罪,不敢奢求叔父谅解。” 短短几日不见,孟玉堂便清减憔悴了许多,姚思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本是惜才之人,事已至此,也只长叹一口气。 “罢了,儿女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你既遵母命也无错处。” “叔父此言,让玉堂更加无地自容了。” 孟玉堂长跪不起,眼眶通红。 “叔父,不知玉堂能否见一见世妹,向她赔罪。” 姚思礼面色一板,“玉堂此言差矣,你本是守礼之人,应知此事不妥。你既已与明珠定亲,日后便好好待她。” 孟玉堂在后院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这里的花草树木、山石水塘都是他甚为喜爱的。前几日,他还在幻想,若是娶了明蓁,他家的小院是不是也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空,他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踏足姚家后院了。 孟玉堂离开姚家的时候,步伐无比沉重,他心中也有太多的委屈不知该向谁去诉说。 “孟玉堂,你等一下。” 孟玉堂茫然,回头看过去,就见明泽气哼哼地站在路旁。 他愣了一下,“明泽兄弟,你找我?” “哼!”明泽几步上前,“我就是来送你一句话。我爹爹说你有经世之才,是谦谦君子,可是在我看来,你背信弃义、没有担当,有眼无珠,你不娶我姐姐,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明泽骂了他几句,心里觉得痛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