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首辅为首的一派, 自然是极力拥立六皇子的,还有不少大臣素来不满张家的所作所作便只好将希望放在四皇子身上。一直以来的太子之争, 也只是拥立这两位皇子的两派人之争。 如今多了一个选择, 众臣不免猜想, 难道景王才是皇上最属意之人? 张首辅一系的大臣更是竭力反对, “皇上, 三位皇子中,六皇子的生母乃是贵妃, 身份最是尊贵, 立太子自是以尊为先。” “臣不同意刘大人的说法, 立太子之事岂能如此轻率。六皇子尚且年幼,四皇子才气过人,素有贤名,立太子自是要立贤能之人。” 这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吕济良却突然开口:“皇上,听了诸位大人之言,臣倒是以为景王更应被立为太子。自古以来,立太子都是立嫡立长,景王殿下居长,其母也被皇上追封为皇贵妃,身份一样尊贵。景王殿下治下的藩地平州物阜民丰,百姓安居立业,自然也是担得起贤能之名的。” 吕济良的话让大殿上争执的百官顿时失了声,见皇上听了吕济良的话频频点头张首辅忙率先开口:“皇上圣明,立太子之事关系国本自是不能轻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旱情……” 明蓁听陈霖淮说了早朝上的太子之争也不免有些忧心:“我听叶姐姐说,自从景王回京,皇上经常宣召他入宫。今日朝堂之上又将他视作太子人选,这般将景王推到人前到底是何心思?” 陈霖淮冷笑道:“咱们这位皇上,最是懦弱无能,在立太子之事上能坚持这么久已是不易。他对张家应该是起了防备之心,又唯恐太后逼迫坚持不住,便将景王推到人前,用他来抗衡张家,拖延立太子之事。” 今日早朝之时,皇上的谋划便成功了。谁人不知吕济良是皇上最信任之人,他的话最能代表皇上的意思。张首辅见事情不妙便退让了,不再提立太子之事,反而奏请皇上挑选吉日亲自祈雨,隆成帝也顺势答应了下来。 其实今冬一直无雨,各地官府与民间也举办了不少场祈雨仪式,但却一直未求下雨来。 此次,皇上亲自祈雨可是朝中大事,钦天监忙着监测天象和礼部商讨制定仪程。民间百姓更是奔走相告,只盼着皇上此举能降下甘霖来。 很快,钦天监便选定了日子,在城外北郊十里处设下祭坛,皇上亲往北郊祈雨。 为了以示诚意,皇上并不准备乘坐御辇,要从宫中步行至祭坛。这样一来,一路护卫皇上的安危便成了重中之重。 吕济良亲自安排此次的护卫之事,除了贴身的亲卫,锦衣卫、金吾卫、羽林卫的兵士也在沿途守卫戒备。吕济良肯定是不离皇上身边的,陈霖淮也接到命令,带一队人马贴身护卫皇上。 往常贴身护卫皇上之人大都是从锦衣卫中选拨,此次陈霖淮被重用,金吾卫指挥使颇感意外,不免阴阳怪气了一番,陈霖淮并未理会。 皇上斋戒沐浴三日带着文武百官步行前往北郊,陈霖淮半夜时分便已起身,准备赶往皇宫。 原本他是可以宿在营中的,只是不放心明蓁还是留在了家中。 他的动作已经尽量放轻,谁知明蓁还是被惊醒了。 “夫君,什么时辰了,你这便要走了吗?” “吵到你了,”陈霖淮重又在床边坐下,将衾被往上拉了拉盖住明蓁的肩头。 “才刚三更,还早着呢,你再睡会。” 明蓁却挣扎着起身,“夫君今日责任重大,跟随皇上去祈雨怕是一日都不得闲。我昨晚已经吩咐了厨娘,灶上一直未曾熄火,夫君先用些饭食再走吧!” 不顾陈霖淮的阻拦,明蓁披衣下床。她如今已不像刚有孕时那般嗜睡,再加上心中有事,反倒是清醒得很。 “我已经醒了,如今躺下也睡不着,还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