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是意外之喜,她不用紧巴巴地去攒善缘值了,就连看苍霄的眼神都温柔许多。 苍霄和相柳打了一架后,消气的同时也消耗不少灵力,此刻趁着主峰浓郁的灵气打坐,运行一个小周天后就见一双潋滟的狐狸眼,含着秋波盯着自己。 此时天光大亮,她一身红衣在皑皑白雪里显得那么秾丽,托腮定定凝着他,一双眼透出的狡黠与雪地里的小狐狸一样灵动。 苍霄吞咽,喉结滚动,“阿阁可是与我想回苍山了?” 江沉阁这才想起她答应过苍霄,借他魔宗人手助晏怀竹重回宗主之位,如今嘉圣长老被剔道根,晏寒英身死,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也到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江沉阁默了默,“我想给晏怀竹道个别。” 苍霄浅浅的笑容淡了,眉心的纹路烈焰火红。 江沉阁又道:“我并非食言小人,来日方长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不知是不是江沉阁说的“来日方长”,总之苍霄脸色缓和,笑容更盛。 * 日暮之后,金光洒在细雪上时,晏怀竹回到自己的寝宫,没骨头一样靠在圈椅上,揉着酸痛肿胀的额角,嘉圣和晏寒英留下的烂摊子太大,他就算日夜不眠也不一定能在几日的时间中收拾好。 有的事情急不得,他先把手头最重要的清点幸存人数,治疗伤患,清点宗门库房等事情处理好,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已是日暮时分。 日光渐熄,寝宫里既空旷又昏暗,晏怀竹缓了缓,再睁眼时眉眼间虽然还有疲倦之色,但已是十分清明。 他终于有时间去寻阿阁。 拉开寝宫的门,玉石台阶下一个红色身影静静伫立。 江沉阁率先开口道:“我猜想你在休息,便没有打扰。” 晏怀竹眨了眨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阿阁你找我?” “恩,”晏怀竹的一丁点欢喜还没有升起就听她说,“我是来向你辞别的。” 唇角落下弯起的弧度,“你一个人能去哪儿……是因为苍霄吗,你想和他回魔宗?阿阁,魔宗皆非善类,苍山贫瘠苦寒,你为何一定要与他掺和在一起……” 晏怀竹念念叨叨大有不劝住江沉阁就不罢休的趋势,江沉阁不得不打断他,“那也是我的决定。嘉圣受罚,晏寒英已死,如今你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宗门中惟你说得算,也不会被长老们掣肘,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听后,晏怀竹却问道:“苍霄是不是胁迫你了?” 江沉阁无奈地看向他,“他好歹救过你。” 忽然觉得与他无法好好说下去,江沉阁甩袖欲走。少年的苦难加上这些年的如履薄冰造就了一个多疑敏感的晏怀竹,他对其他人的好总是心怀顾忌。 “阿阁!”晏怀竹从玉阶上步下来,站在高处看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遥远。 “是我想错了,可魔宗毕竟与点苍派势如水火,我也是下意识……”他低声解释道,语气低弱生怕又惹她生气。 忽然,他仿佛忆起什么,“那日在客栈,你出发为我寻药之前,是不是答应了苍霄什么要求……?” 江沉阁面色平静地答道:“没有。”她不想让晏怀竹知晓她和苍霄借人马的事,说到底她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能够完成任务获得善缘值。可晏怀竹知晓此事就不一样了,她不想承他的情,再继续纠缠下去。 然而晏怀竹却找到端倪,抽丝剥茧出来,“如果你没有答应苍霄要求,魔宗又为何会屠杀剩余的妖兽群而不对其他人下手呢?”他怔怔道,“我知道你答应他什么了……” 清润的面容上漾起自嘲又显得支离破碎的笑,“若我的宗主之位是你用委曲求全换来的,我宁可不要!” 江沉阁又气又恼,勾心斗角、耗尽心血才得来的宗主之为他怎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想撂担子不干也不是你能决定的。点苍派从建派开始历任宗主皆姓晏,三千年前你初登宗主,几乎所有流淌着晏家血脉的长老都被屠戮。仅存的晏家血脉晏寒英已死,嘉圣也毁了道根,无法修炼,现在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