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怀疑跟周慧茹一说,周慧茹皱起眉头,“不会吧,你的意思是,那老太太也是受了她儿媳妇的挑拨,才唆使她孙子狗蛋儿欺负我家博文的?” “有可能”刘美云点点头,想起那天看到的,女人虽然习惯性垂着头,一声不吭,可但凡张了口,就能让老太太心思活泛起来。 “我记得,她好像叫宋春梅,男人是肉联厂的,性子闷得很,平时就算买菜碰到也跟谁都搭不上一句话,我家跟她没仇啊?”周慧茹眉头紧蹙,干脆把手里的针线活儿也停了。 也就在这时,旁边正在给煤炉子里换煤球的刘永年突然手里一松。 周慧茹看到地上被摔烂的新煤球,心疼不已,“刘永年你咋回事,一个煤球都夹不住,这个月咱家可就剩这点供应了,你要都给摔碎,回头你儿子闺女用啥?” 刘永年却顾不上那些煤球,走过来脸色难看的朝周慧茹道:“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咱们要结婚的那年,老家那边的人想给我在乡下说个对象。” “咋?”周慧茹眼皮跳了跳,没好气的瞪着刘永年。 刘永年咽了口唾沫,看了眼闺女和媳妇儿,才又道:“我虽然没见过,但听我娘提过一嘴,好像就是叫什么春梅的,我跟你结婚后,听说她就被说给一个杀猪匠了。” “原来又是你惹出来的!”周慧茹一听,火气直往上冒,丢下针线篓子,就往刘永年的胳膊上使劲儿掐。 “王狗蛋他爹以前就是个杀猪的!你说说你,你这个当爹的,你咋现在才说!合着人家那么欺负你儿子,都是冲着你来的,谁家能有你这么个坑儿子的爹!” 周慧茹气不过,掐的不过瘾,忍不住就想拿没纳好的鞋底子抽他,刘美云一把夺过来,赶紧哄着她道: “妈,这事儿也不怪我爸,你想想,他都记不住人姓啥,要不是你今天在爸跟前说了个名字,我爸都想不起来这事儿,那你让他咋说啊。再说了,这不证明我爸这么多年,心里就装得下你一个人吗?” “对对对,你今天不说,我哪会想起这茬?我又不认识人家。”刘永年忙点头附和,心里觉得他闺女这嘴巴就是厉害,句句都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周慧茹被闺女说得脸稍稍有点热,瞥了刘永年一眼,到底没再说他什么,反正以后那家人,估计也不敢再找她家麻烦了,年前那王狗蛋的爹因为猪肉事件,被厂子里停了职,这个年肯定都过得不舒坦。 想到这儿,周慧茹又忍不住担忧起来,“美云,你说她家会不会因为你举报的事情,记恨上你?” “记恨是肯定的,不过我都要去随军了,碍不着啥事。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打听过了,她男人只是停职,估计找的啥门路,肉联厂这份工作我猜八成是丢不了的,只要她男人在肉联厂一天,他们家以后肯定都不大敢再得罪这附近的街坊邻居。” 如今那家人也算是有案底在身,但凡稍微有点脑子,以后在这条街上,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闺女说得对!”刘永年忍不住点头。 周慧茹虽然消了气,可也并不想这么快给刘永年好脸色,只朝男人呵斥道:“你赶紧把煤球渣收拾了,别杵在这儿,看着都心烦。” …… 年初三这天,天朗气清,刘美云放下针线活,得出门把最后十几台收音机组装完。 姚顺六很爽快,一次性付了钱。 当然,要他自己一次性直接拿出一千多,肯定吃紧,可这些都是底下熟人给的订金。 刘美云组装的这些收音机不愁卖,他110、120卖出去,不要工业票,抢手的很。当然,赚大头的还是刘美云,每台净赚100块啊,这才一个月时间,小姑娘手里就有差不多三千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刘美云吃肉,他跟在后边喝点汤,竟也赚了不小一笔。 不过在听说刘美云今天组装完,就不再继续这门生意的时候,姚顺六有点失望,却也没过分劝。 没有任何生意是长久的,太贪心反而容易得不偿失,姚顺六深知这个道理。 “妹子,这么多粮票,你都吃得下?” 姚顺六从屋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全国粮票,还有其他布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