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史弃没回碧水小区,坐在封氏集团大楼前的绿化带上想事情。 天很冷。 史弃只穿了件藏青色的夹克,里面一件猫头毛线衫,他紧了紧衣襟,忽然视线里看到寒风打着转卷起地上清洁员没扫干净的一片落叶。 落叶在冷风中飘飘摇摇越飞越高。 最后不偏不倚的、稳稳的挂在了树枝上。 像是从来没有凋零过一样。 但它尽管紧贴枝桠,也掩盖不了一眼可见的枯黄和无枝可依。 经不起任何外力哪怕一阵微风。 史弃走过去踢了脚树干。 那片枯叶就轻易的从枝桠上掉下来。 一脚碾过。 史弃大步向前,没回头看那片落叶,招手拦了辆空出租。 红日酒吧。 史弃因为殴打孙昶上了酒吧黑名单,在入口就被直接拦下来了。 经理赶到时看到史弃姿势随意的靠着入口的台前打游戏,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拿电击棍的酒吧保安,正如临大敌的、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视如猛兽。 史弃少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经理堆笑上前,同时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保安离开。 史弃闻言抬头看他,然后收起手机站直,我找孙昶。 我们老板今天不在。 没事,他每天晚上都要来的,我在包厢等他就好。 虽然是冬天,但这个点儿天色尚早,酒吧还没营业。 就把侍应生在翻台,孙昶的确还没到。 史弃用吧台上的古董座机给孙昶打电话,但很快听到嘟嘟声。 史弃握着话筒皱眉,他专门用酒吧里的座机号打,竟然被挂了?! 是酒吧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了么。 没有通风报信,只因为孙昶这会儿正在见客。 看着佣人给苏清和沏了白毛尖茶,孙昶挂掉酒吧的来电,翘起二郎腿,十字交叉放在腿上整个人往沙发后靠,斜睨着,你是说,泽哥又跟史弃好了? 他们就没分开过。苏清和双眼微红,一副受足了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孙昶你说阿泽到底什么意思?他跟史弃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没回来之前,他们俩玩玩就算了,可现在 孙昶打断问:听说你这几天在家治病? 说起这个苏清和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我没病!我已经好了! 嘘,冷静点。 苏清和冷静下来,抬手捋了一下垂在耳侧的长发,垂下眼。 他肤白貌美,五官本来好看,稍微做惆怅状态很容易令人心神疼惜,但这会儿显然还有些烦躁,说:是阿泽特意给我找的德国权威医生,可他一天三餐都跟着,睡觉前还要来问一问,简直像是条狗一样烦人! 泽哥也是担心你。 可我早在外国就治好了! 孙昶笑了笑。 细看,笑容里或多或少掺杂了几分玩味和敷衍。 他心里的那杆秤,已经因为封正泽的态度而有了天平上的微妙倾斜。 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封正泽的感情问题出现了一点不小的动荡。 如果封正泽就势甩了史弃和苏清和在一起 那就皆大欢喜,他孙昶也能功成身退! 可偏偏不这么发展。 史弃不知死活明面上跟苏清和杠,还公众场合动手伤人,彼时多少人等着看小替身身败名裂顺便缺胳膊断腿的凄惨下场。 可封正泽的处理办法却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白月光被欺负,他竟然偏袒了那个小情儿! 苏清和什么人物?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大师最后一任关门弟子!他回国当天那么多新闻记者蹲点采访就能看出其影响力了,别说他还是A城服装行业龙头苏家的唯一太子爷,影后的宝贝儿子。 这样一位家世好模样好才华横溢的年轻艺术家,被当众打断鼻梁,竟然只叫动手者轻描淡写道个歉就算了?! 这要是落到苏利仁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再用故意伤害罪叫你去吃个十年八载的牢饭。 至于史弃那个小作坊整出来的游戏 算什么东西? 苏清和派人进公司盗取游戏核心系统程序这事就算封正泽不出面,苏家仅凭现有的势力和人脉也能轻易摆平。 想要用这理由扳倒苏清和,简直天方夜谭。 谁也不知道那么疼宝贝儿子的苏家两位怎么愿意息事宁人。 大概率是封正泽私下又给了好处。 总不至于封正泽跟关系不错的苏家长辈们撕破脸,威逼二位答应吧? 或者还存在另一种可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