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和?史弃眼神移开,大脑已经瞬间陷入混乱! 他确定自己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但想不起来了。 这人是谁?! 封正泽眼看着史弃的脸色变了,心中略定了定。 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怎样,但如果史弃跟他闹别扭,只是计较苏清和那些事。 很好解决。 他走进洗手间,把毛巾泡过热水再拧干。 史弃的脸色难看精神恍惚。 他思绪像被什么裹成了一团,绵软无力混沌不已,根本没办法清晰理智的思考。 这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 以至于封正泽拿热毛巾给他擦脸,他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门突然被人推开! 史弃骤然回过神,发现封正泽竟然在解自己的病号服纽扣。 他一把抓住封正泽的手腕阻止,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是个扎起长发、雌雄莫辨的男人。 他穿着卡其色的工装款呢大衣外套和衬衫领的白毛衣,明明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形看上去却很修长,皮肤非常白,五官精致,应该是个出身教养很好的富家少爷。 史弃看着这人,心里油然升起一股熟悉和抵触厌恶感。 忽然,他注意到对方被中长刘海盖住的右眼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一时间混乱的回忆铺天盖地像潮浪袭来! 但不等人捕捉,又迅速褪去。 最后史弃脑海中只剩下唯一一个画面昨天封正泽抱他去洗手间时,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 虚弱、苍白。 还有被过长的刘海若隐若现盖住的,眼角的一颗泪痣。 封正泽也看到苏清和来了,他心中一沉,下意识先看史弃一眼,见他脸色刷白难看,立刻起身大步走去。 病房门彻底关上之前,史弃隐约听见封正泽说了句:苏清和你来干什么。 语气听上去很不高兴。 明白了。 史弃想明白了。 理清楚了关系后,他低头把自己病号服的扣子一颗一颗扣上。 可动作却在微不可见的在颤抖。 数分钟后门再次被打开,封正泽走进来。 史弃跟他对视上,目光很平静。 封正泽走到病床边,拿起毛巾的时候停了片刻,转头看向史弃。 史弃的确已经没有了一开始见到苏清和时的难看神情。 封正泽抿了下薄唇,拿着毛巾去洗手间。 再出来,史弃正在喝之前他倒的热水。 热水冷了没有? 没。 封正泽又往史弃脸上看。 他知道这种场合这个时间,不适合解释他跟苏清和的事。 那段往事要说起来实在太长,贸然出口不仅达不到他心中语气的效果,说不定还会让史弃觉得他在卖惨。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只有他和史弃两个人并且不会被任何人打搅的相处机会。 来坦白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些残忍又卑劣的往事。 封正泽出声道:衣服自己脱吗? 不用了,等会儿我妈回来让她给我擦。史弃说着把水杯放柜台上,不然叫江老师给我擦也行。 指使这个指使那个,他们欠你的?封正泽说着就去解史弃的衣服纽扣,但他的动作带着试探,直到确定史弃态度跟之前的偏激抗拒不一样、像是由着他来似得。 他才又抬头看史弃。 史弃正垂着眼看他的手。 封正泽心中疑惑稍解,唇角微扬。 他知道史弃喜欢他的手,于是故意放慢了动作,一颗、一颗,让自己解他纽扣的动作流畅好看。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从上到下依次散开,露出了衣料下苍白削瘦的胸膛,肋骨都能明显看见。 封正泽伸出拇指,贴着他温热的皮肉缓缓往下,带着一些暗示的压低了微哑的声音,以前也是我 帮你脱的衣服。 但封正泽的话没说完,史弃已经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史弃拢起衣服,面无表情的看着封正泽,他们不欠我,但我妈是我妈,生我养我,帮我擦身子正常。 你不一样,你目的不纯,你就算欠我,也不代表我要让你做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我可没怎么你。 封正泽挑眉,压低身子贴近跟史弃的距离。 他面对面望着史弃那乌黑警惕的眼,近近的闻着和消毒水味糅杂在一起的属于史弃的味道,满足的缓勾起唇,意有所指的轻声说:还是你觉得在这种场合,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