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和朝扬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苏秦心情不顺,一直在操场打球打到放学铃响才回教室,林子和老高在走廊等他。 三人一起下楼, 老高把刚才那半小时里发生的大事件,简短地向苏秦阐述了一遍,苏秦低着头, 良久没有说话。 林子走在旁边说:奇怪了,这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这么好的? 老高:之前朝扬不是给廖星辰送过早餐么,可能是那时就勾搭上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子用手肘推了推这低情商的, 眼神示意他别在苏秦面前提这事儿。 苏秦踢走脚边的一颗石子,回头扫了眼原来的7班教室,他想起了朝扬在星光大道上和他表白的那一天, 廖星辰故意上来找茬。 或许从那一天开始,这两人的关系就已经不一般了。 只有他还自欺欺人的,以为朝扬心里还装着他。 . 还没出到校门,廖星辰和朝扬就被一帮人从后面包围了上来,是徐磊他们。 这帮人被廖星辰刚刚的一波操作秀到了,从脚指头直接爽到了天灵盖,在教室唱歌唱出瘾来,这会儿精神还亢奋,徐磊提议去KTV接着唱。 反正明天放假,干脆我们去嗨通宵吧。 明天是初中部的学生开校运会,整个高中部都放假,只有学生会不能休息,他们明天还得继续工作。 廖星辰忙碌了一天,又是跑又是跳的,感觉把下半辈子的运动量都做完了,只想回家睡觉。 而且KTV乌烟瘴气的,他不是很想去。 徐磊知道这位洁癖患者肯定不会答应,但他满肚子坏水,故意去怂恿洁癖患者的心上人。 扬扬,你来不来?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喝酒唱歌了,今晚不醉不归怎么样? 朝扬最爱热闹了,也最经不起拱,而且他现在也急需找个地方,释放一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喝酒也好唱歌也好。 去! 搞定了朝扬,徐磊他朝旁边那位冷面帅哥挑眉,十分欠扁的问:辰哥你呢?你来不? 廖星辰手搭着肩颈,活动了一下脖子,威胁的眼神从狭长的眼尾落下,笑得温文尔雅。 他反问:你说呢? 呵呵,呵呵呵呵,辰哥再见,辰哥晚上见。 徐磊作死作够了,跨上山地车就要跑:那个,扬,晚点我发地点给你,你和辰哥一起过来哈。 闹哄哄的人群散掉了,廖星辰载着朝扬回家,红彤彤的夕阳坠在江线上迟迟不肯沉下去,绚烂的晚霞将江水和天空都染成了绯色。 朝扬坐的笔直,两只手紧紧攥着后座,他不敢去扶廖星辰的腰侧,他甚至连气都不敢喘,生怕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他又渴望靠近却又害怕靠近,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矛盾,且前所未有,以前对苏秦都没这样过。 大概是因为廖星辰实在太优秀了,朝扬心想。 这人不但长得帅,成绩好,运动细胞也好,跳高破了纪录,两千米还得了第一名。 他给他补课,每天载他上学载他回家,还替他出头教训了于小洛,闹得全校都知道。 朝扬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这么完美的人上哪去找?赶紧追啊! 同时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劝阻:这么优秀的人,你配吗? 朝扬曾肆意冲动过一次。 上一世他轰轰烈烈跌跌撞撞,一腔热血在苏秦身上扑得满身伤痕。 这一次面对廖星辰,他犹豫了。 倒不是他害怕失败,他是怕失败后和廖星辰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不想他们再回到之前那种相见不相识的关系。 结果是好还是坏,他都不敢拿廖星辰去赌,他舍不得他。 再放放吧,朝扬心想,或许再放一段时间,这份发了疯的喜欢就消下去了。 廖星辰和朝扬抵达市中心某KTV的时候,包厢里早坐满了人,三十几颗脑袋分成四堆。 五音不全的体委方振在飙《死了都要爱》,旁边几个人捂着耳朵想抢他手上的话筒;另外一堆在猜码,面前已经七倒八歪空了几个酒瓶;还有一堆坐在角落组队打游戏。 沙发的中心位置,徐磊和关系最铁的几个哥们在玩骰盅,喊六个六摘!的嗓门几乎盖过体委的高音。 廖星辰手扶着包厢门,有那么个瞬间想要退出去。 徐磊看清门口站的人,黑色骰盅往桌上一砸,对宋连飞道:老宋你死了,你们都死定了,我们东苑的骰盅王来了! 滨江大院以中间的一个大鱼塘为界限,分了东苑和西苑,东苑靠近大门,而西苑在后门,出去就是一个小山坡,那里种了几棵桃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