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左生脑海中浮起前夜与柳飘飘的的那番对话,心里不由感到些许烦躁。 曲罢。 歌姬双手按于琴弦上,正要与他说话,却见陈左生神色阴沉,便不敢做声,只望着他的俊逸身影,便觉他周身皆是清冽的气息。 歌姬心中疑惑不解。 陈左生忽然长身而起,站在栏杆旁,抬头仰望幽深的夜空,一缕难以掩藏的情思悄然浮上他的眼眸。 以往的他从不知寂寞为何。然不知为何,如今却却感到有些寂寞,哪怕美人当前,却总觉心头若有所失。 *?*?* 红日坠西,暮色渐至。 屋内,柳飘飘正倚着窗儿精神恹恹的坐着,懒怠去梳妆。 这几日,她也没病,就是不知怎的,心里闷闷的,打不起精神,饮食也减了。 就在这时,菱花走了过来,唤道:“姑娘……” 柳飘飘正想着事,被菱花一打扰,心里有些烦躁,不由嗔怪了她一眼,问道:?“有事便说,别怪怪腻腻的。” 菱花知晓她家姑娘这几日脾气不好,闻言连忙回答:“姑娘,陈先生过来找您。” 他来了?柳飘飘恍惚了下,随即黛眉一颦,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跟他说,妾身有客,无法见他。”柳飘飘冷着面容道,心里莫名有些生气。 “啊?哦......”?菱花不明白她在气什么,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柳飘飘唤住。 “等等......” 菱花脚步一滞,回头,看到柳飘飘一脸懊恼,?“姑娘还有甚么事吩咐?” “我倒想看看他又要使什么招数。”柳飘飘喃喃自语道,替自己找了见他的借口,“你去与他说,我这几日身子抱恙,不怎么舒服,没梳妆无法见客,等我梳完妆再见他吧,如果他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走吧。” “是,奴婢明白。”菱花说罢转身离了房间。 柳飘飘走到妆台前坐下开始妆掠,不一会儿菱花回来,道陈左生愿意等。 柳飘飘冷笑一声,继续描眉画眼,完毕后,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 菱花领着陈左生刚到走廊,便见柳飘飘笑靥如花,柔若无骨地倚靠着门,一身艳丽衫裙,发髻上簪朵时样宫花,清淡的妆容,眉眼间却另有一种妩媚,眸中秋波荡漾,微微含着嗔意。 陈左生定定看了她一眼,几天不见,忽觉她面庞清减了几分,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异样之感。 “身子既然不舒服,何必出来?”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神色却透着关切之意。 柳飘飘佯嗔了他一眼,“妾身又没有得什么起不来床的大病,不过是身体稍有不快罢了。”说罢柔媚一笑,便上前几步迎接他,腻声道:“说来也有好几日未见到陈先生了,不知什么大风把您给吹来了。” 虽是开玩笑的语气,陈左生却偏偏从中听到了讽刺之意,但她眼眸一闪而过的幽怨却被陈左生意外的捕捉到。 陈左生心莫名窃喜,“抱歉,这几日有些忙,无法抽身。” 柳飘飘斜了眼儿杵在一旁的菱花一眼,“还不快去沏茶,愣着做甚?” 菱花内心一咯噔,知道她家姑娘内心有火气,连忙答是。 柳飘飘这才嫣然笑对陈左生,边引他进屋子边道:“陈先生既然忙,还过来作甚?” 她眼眸似怨似嗔,别具一股风情堆于眼角之间。 请他坐到书案边紫檀木方椅上,柳飘飘刚转身,却蓦然被陈左生牵住了手腕。 柳飘飘怔了下,回眸,不解地看他。 陈左生凝视着她,低声道:“我想你。” 柳飘飘呼吸一滞,心口一时混乱,竟不知要说什么,陈左生也不撒开手,也不说话,只默默与她相视。 直至菱花捧着茶进来,陈左生才放开了手,灼热的视线仍停留在她身上。 柳飘飘佯装淡定地转过头,不再看他,脸却微微的红了。 从菱花手中接过茶,亲手递给陈左生,直至他接过了,柳飘飘才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