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苍白的哥哥叹了一口气, “哥哥,我说了,让你不要为难三皇子。” 出乎意料的,第一次崔文鸣竟然没有反驳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哥哥现如今就算是想为难他,也有心无力了。” 他现在就连“陈秋”两个字都不敢提。 崔文鸣越想越觉得脑门上冷汗直冒。 陈家皇朝的这两代储君,都不是什么善茬。但是比起翻脸无情、随时就能将一家一姓搭进去的陈端,他更加害怕陈秋。 陈端是可以预测的波澜,陈秋是一片看不底的大海。 恐怕太子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对上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对手。 更加重重要的是,崔文鸣已经十分深刻的认识到了,太子这一次的策划,根本就不可能杀死陈秋。 陈秋一定会成功的,太子非但杀不死陈秋,还会将此生最大的对手放走。 想到自己偷去的那份信封到底会被用作什么用途,崔文鸣就觉得背后发寒。 杀人先诛心,若是信封发挥了作用…… 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的余地了。他虽然对太子有几分情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他叹息一声,低声问崔念念,“三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崔念念叹了一口气,“建章宫里面搜出来了弩弓,和太子遇刺的箭矢可以比对上,现在应该提审完,送进天牢里了。” “等过几天,我想去见一趟三殿下。” 崔念念抬头看向自己哥哥,眼神里面带着不赞同。 崔文鸣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都已经成了人家的傀儡,除了乖乖听话还能怎么办呢? 崔念念没有察觉到崔文鸣对陈秋的态度都变得恭敬了起来,微微有些出神问道, “哥哥,你觉得太子和三殿下,比起来哪一个更好呢?” 崔文鸣一愣,打量起来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崔念念确实是个杏眼桃腮的美人,要不然,太子也不会至今对她念念不忘。 她微微一笑,“哥哥,念念不想太早嫁人,想在家里多留些时日。” 这话在太子选侧妃的档口,崔文鸣如何不知道什么意思? 崔文鸣一时间竟然有一些失语,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 永嘉帝今年已经病倒过两次了,身体越大,圣体越不健朗,以前迟迟不愿意立太子,今年也终于立了——他的身体可能确实过不了几年了。 到时候要么是陈端、要么就是那个人……但是现在,他只有一个选择。 他是永昌伯府的世子,他选择站队哪边,永昌伯府就站在哪一边——崔念念也确实不能再嫁给陈端了。 或许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崔念念似乎选择了陈秋的话,也不错。 “那日我去见殿下,你便跟着吧。” * 另一边的天牢里,很快就陷入了安静中。 三皇子的监狱是天牢里规格最高的单间,光是进来就有五道锁,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最让人窒息的,还有这间牢房里面能够把人逼疯的寂静和黑暗,就连看守的人都不乐意在里面久待。 牢房显得有些潮湿阴暗,一丝光也透不进来,只有老鼠和虫子在地上爬,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霉菌味。 这样的环境可以说是差到了极致,毕竟是重刑犯所居住的牢狱,都是一些罪大恶极之徒,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过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