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商人把持朝廷,就连内阁大学士都被一商人操控,长此以往下去,国事堪忧啊!” 严嵩自然没有再提此事,他找侯路也不过是想求个门路,如今廷推已定,他再等下去已无意义,至于侯路所说的希望他促成朝廷减免商税的事,严嵩自然比谁都清楚,这种事别说自己不是户部官员就算是,自己也不能提减免商税的事。 因为,严嵩清楚皇帝陛下内心里其实反感减免商税的,也只有一些商人背景的文官在变着法地想让皇帝减免商税。 在严嵩于侯路这里碰壁之时,负责《皇明报》的海瑞此时已把西厂调查到的关于侯路操纵廷推的事撰写成了新闻稿,已经开始印发了出来。 除此之外,海瑞还亲自撰写了篇评论性文章,而海瑞素来是文笔犀利,对人从不留情面,在批判起商人操纵廷推这件事也是十分狠辣,直接痛斥此乃亡国之象,且也直接要求当诛杀侯路等人。 但偏偏就在这时候,新闻司员外郎陈典拿着《皇明报》刚刚印发的报纸来到了报社,直接喝问道:“海瑞呢!叫他出来!” 海瑞这时候也闻声走了过来:“下官在此。” “你做的好事,这种涉及到朝廷重典的事,为何不先于新闻司说一声再刊发,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有损朝廷威严,你有想过这后果吗?!” 陈典向海瑞发了一通官威,言外之意思自然是很明显,无非是海瑞将西厂查探到的关于侯路操纵廷推的事公布于众没有提前向他通气。 大明的媒体的确是受新闻出版总署管辖,而《皇明报》的确是受新闻司监管,因而,陈典也有权批评海瑞,且阻止《皇明报》刊行一些新闻司认为不能刊发的新闻稿。 陈典的确担心这《皇明报》的文章公之于众会让天下震动,尤其会影响自己背后的人,因而在训斥了海瑞几句,就直接以新闻司员外郎的官威喝令着海瑞: “将今天出的最新一期报纸全部收回来,立即收回来!赶快!要是这件事因为你们皇明报出了差错,本官定然你海瑞的头上乌纱被拿掉!” 海瑞看着陈典,半晌不语,旋即才拱手道:“陈大人,此文是西厂递来的,想必不用下官多言,您应该明白,这报纸该不该收回来!” 陈典一时不由得噎住了嘴,看着海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他知道一旦是西厂递来的,意味着这出自上意,而出自上意的话,自己这个新闻司员外郎也是阻止不了的,但他却不由得更加恨起了这海瑞。 因为,如果海瑞提前把这事告诉给自己的话,这事没准还有盘桓的机会。 因而,陈典不由得警告着海瑞:“海大人,你记住,新闻司不是摆设,你这种行为会害了你自己的!” 说着,陈典便拂袖而去,一进轿子里,便吩咐道:“立即去告诉侯先生,让他立刻逃出京城,坐京张铁路出塞!然后,再通知给各部院的大人们!” …… “王侍郎这次入阁是无疑的,难不成,皇帝陛下还会选他自己不喜欢的周尚书不成”,侯路这时候正在与徐缙的清客魏英密会于一处私宅里,且也只有在魏英这里,侯路才会卑微地弯下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说话。 徐缙门人魏英也得意地笑了笑:“皇上不喜欢周络,你们却偏偏把人家廷推上去,只怕皇帝陛下还以为周络是不甘心,还想更进一步,如此无疑更加厌恶周络,但这样也好,皇上厌恶周络,只能选王用屏,有背后有徽商支持的王用屏入阁,他夏言就算是首辅,也难以再辖制我们!” 魏英说着不由得皱眉道:“只是不知为什么,听我家老爷说,司礼监一直没有发下关于最终内阁阁臣任命的批文。” “兴许只是皇帝年纪大了,做事没以前快了,阁老他老人家倒也不要太过于焦虑为好”,侯路安慰了魏英一句。 魏英也点了点头,他也不相信皇帝朱厚照能有什么理由拖着廷推的结果,也的确是用这话劝徐缙的,毕竟王用屏除了一个出身官僚世家的身份也没什么劣迹。 所以,魏英也没再多说什么,直到凌晨才和侯路分开。 而侯路也绕了一条街回到自己的宅邸,不过,侯路刚一下车,两名锦衣卫便走到侯路这里来,其中一名锦衣卫说道:“侯路,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侯路见是锦衣卫的人,顿时如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僵在了那里,直到被锦衣卫拖走时,才回过神来,忙在身上摸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