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媛你去哪里?我们下午又没课,你该不会拋下我去约会吧?」芬柔来电,劈头便问。 「我没去约会,我是回来老家一趟。」 「你突然回老家做什么?」 「前几天不是跟你说白发魔女要我们分组报告吗?内容是要做台湾传统建筑赏析,我老家刚好是三合院,所以就回来看看了。」 「好吧,那你应该下星期一才会回来了吧?」 「对啊,我直接在这里住两天,那先这样,byebye。」 结束电话,走入老家,爷爷和姑姑正坐在前埕聊着。 「阿公、姑姑,我回来啦!」 「阿香怎么又回来了?」爷爷摇着蒲扇。 「阿公你是不希望我回来吗?」 「怎么可能不希望你回来?」姑姑夸张地模仿爷爷,「唉呦!我好想我孙女阿香!我的乖我孙女阿香什么时候才要回来看我这个老人啊?」 爷爷从摇椅上坐起,顿时不乐意,「阿芳你别破坏我在孙女心目中的英勇形象好吗?」 「英勇?」姑姑嗤笑:「你一个活到这把年纪的老男人怎么到现在还自欺欺人?」 爷爷气得用蒲扇丢姑姑,「我说你这个不肖女,不仅嫁不出去还老是忤逆我这个老父亲,我看你是不爽我能寿终正寝,想把我气死?」 「不是啊爸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姑姑将蒲扇丢在地上。 姑姑相当玻璃心又容易走心,而爷爷又很爱戳姑姑单身这点,这样乏味的戏码我都能一人分饰二角演出来了。 「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我并不急着劝,显然这话也不是出自我口中,我顺着爷姑的目光,望向发话之人,竟然是──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爷爷比着我和他。 我望他一眼,回答爷爷:「我和他是大学同班同学。」 此话一出,爷姑均是不可置信,望我又望他、再望我,最后两人互视,面面相覷。 「所以……」我打断他俩的眼神交流,「他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爷爷并不回应我,反是问他:「阿沉,你和我孙女阿香真的是同学?」 他点头,再望我的目光竟多了一丝温度,不再是那令人无法直视的寒眸。 爷爷从起初的意外转而豁然,喃喃:「这就是缘分……看来时候到了,我也终于能放心了。」 「阿香,你跟我进来。」 爷爷走入室内,我还一头雾水,姑姑推我一把,我只好跟着走进厅堂,再入大房,这是爷爷的房间。 「本以为时机未到,没想到是我多虑了,」爷爷边说边弯腰从床底下的拖出一个大箱子,拖至一半时气喘吁吁,我赶紧上前合力拖出。 爷爷拍着手掌的灰尘,不禁感叹:「这个传家宝交到你手上后,阿公日子也差不多到了。」 「阿公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你妈是怎么去世的吧?」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垂眸低语,「妈是生我时难產而死的。」 爷爷转身望我,眼底有太多的情绪交会,「那时是我陪着你妈去急诊的,其实那时医生的宣告是母女双亡。」 「所以阿公你的意思是说……」我话语一顿,惊诧反问:「我已经死了?」 「本来命是如此,」爷爷转向那只大箱子,「但你得到神仙的眷顾,活了下来。」 「什、什么?」我开始怀疑爷爷会不会老人失智开始出现幻觉了。 爷爷将箱子打开,我凑到一旁,里面是一块木头,约是木凳的大小。 「这是沉香木,爷爷一个朋友送的,说这是他透过关係得来的宝贝,是好几百年的沉香木,极其难得,他总共得了两块,就把其中一块给我,让我做成各种沉香艺品,肯定能卖好价钱。 当晚,我和你奶奶都梦到一位长得很像神仙的神仙,他说我大孙媳妇会在后天临盆,但母女均会难產而亡,他可以保我孙女活,但条件是必须好好保护今日意外而得的沉香木,不得有任何伤害之举,若有违背,我陈家将会落得悽惨下场。 我和你奶奶不以为意,谁知两天后你妈妈果真难產,当医生宣布母女双亡时,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在心中祈求那晚入梦神仙若真愿意保我孙女不死,我愿意将那块沉香木奉为传家之宝,并履行保护之责。 说也奇怪,就在我祷告完后,急诊室内响起一阵宏亮的婴啼,你就这样奇蹟復生,我也就将这块沉香木收着,直到现在。」 我放弃理性思考,对于这个玄奇故事,感性而问:「所以和何沉然有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