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左右,江虹和邝霞走下天剑峰。 下山的路虽然崎岖难走,但比上山要快一点,而且比较轻松,邝霞没喊休息。 终于到达山脚,江虹却踌躇了,不知该怎么走。 他的眼前一片青翠葱茏,满目皆是高大茁壮的参天巨树。 脚下,树木之间盘根错节,杂草密布;头顶,枝枝叉叉交织如网,遮天蔽日。一棵棵的大树枝叶茂盛,就像一个个的巨大伞盖,罩住这静谧的山林。湛蓝色的天空在浓密枝叶的缝隙之间时隐时现,阳光变成一条条的斜斜光柱,无声无息穿入林间。 眼前还有一条清澈小溪,约摸七、八米宽,三米多深,沿着山脚潺潺流淌,声音悦耳。溪边杂草丛生,青苔厚重,散发着一股泥土的杂味。溪流里散落着一些石头,有大有小,最大一块犹如一头褐色山猪,静静地卧在溪水里,露出半截光滑身体。 溪上有座明清风格的小石桥,桥身爬满青苔,石头已经严重风化,看上去已年代久远,但是还能走人。 就像在山顶看到的,这是一片原始密林,前面似乎深不可测。 邝霞站在旁边:“黑哥,怎么又不走了?” “海山师傅说过,天剑峰的南面山脚有条小溪,上面有座小石拱桥,这是进入岩云寨的必经之路,也是走出岩云寨的唯一出口。等下我们出来,必须找到这座小桥,才能按照原路上山,顺利返回棠阳车站。” “是啊!海山师傅确实这么说的,有问题吗?” “邝霞,我们进去容易,等下出来,怎么找到这座小桥?” “这……”邝霞傻了。 “这个岩云寨藏身于原始密林,房屋比较集中,里面没有什么地标建筑,我们也没地图。我俩进去转个几圈,马上就会迷失方向,寨子里又没人,那时我们怎么来找这座小桥?” “我们可以朝北走啊?” “哪边是北?” “太阳西落,看太阳吧!” “现在四点多了,两个小时以后太阳就落山了。除了预留一个小时出来时间,我们最多只有一个小时在寨子里找人。如果天黑之前不能回到这里,我就只有给吴支打求救电话,派直升飞机过来接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抓紧时间,过桥。”邝霞跃跃欲试。 江虹端着双管猎枪,小心翼翼上了小桥,邝霞跟在他的身后,不时东张西望。 下了小桥,邝霞看着脚下小路,她不动了:“黑哥,奇怪?不是说这个寨子里的人两年前就统统搬走了吗?这里已经没人居住,怎么路上的草都被人踩踏了?看这样子有一段时间了,好像还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呀?” 江虹其实也发现了,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这一条路,心生疑云。 按照常理,这条深入原始密林,通往岩云寨的青石板路,已经两年没人走了。应该杂草丛生,青苔埋没路面,再也找不到路,也就是高海山说的,岩云寨已经是无路可寻。但是现在,青石板上的杂草密集的趴在路面,枯萎发黄,显示被人多次踩踏。 这是斯雨兰踩踏的?不对,明显不像。斯雨兰一个女孩子,穿着一双凉鞋,怎么可能踩出这么大的力量?况且,这路上的杂草实际已经被踩死了,说明要么有人长期行走,要么就是一大群人多次行走。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