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说了,我要回家洗一个澡,准备一下东西,天亮上车。” “你还在办公室?” “我都三天没回家了,天这么热,一身汗臭,不过我早就习惯了。” “师傅,这可不行,你要注意保重身体。” “没有办法。乘警支队是最大的所队,管着几十趟的旅客列车,我分管的又是最难干的刑侦破案,任务繁重,丢不开啊!” “师傅,你说带一个人上来,谁呀?”江虹追问。 “我还在找。秋风战役打响以来,许多重点列车需要加强警力,刑侦大队的人都上车了,队部空无一人,内勤女民警冯晓倩都上北京直达车添乘了,回来休息两天还要干完内勤的活。说实在话,整个乘警支队都快空了。” “大家都很辛苦!” “好啦!就这样吧!下午再见!”吴方挂了电话。 看来,吴方是真急了!一个乘警支队副支队长,天麻麻亮就带人上高铁列车,一路追赶红皮列车,显示他对这个特大案件非常重视,也很焦躁。同时,也说明他对江虹警组不放心。 确实,江虹警组有一点弱。 如前所述,辰州有两条铁路线通往上海。一条是双线电气化铁路,穿越内陆丘陵地带,就是这趟k12801279次旅客列车走的线路。另外一条是通车两年的高铁线路,沿海岸线北上,时速可达每小时350公里,从辰州到上海只需要大半天。 这时,卧铺车厢那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列车长尤丽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副列车长温欣,还有一帮刚刚起床,准备接班的女孩子,她们一个个是有说有笑,无忧无虑。 温欣今年刚满三十,已经成家立业,刚刚休满产假和哺乳假回来上班。 这是一个青年班组,乘务员都是清一色的女孩子,三十多岁的列车长尤丽算是老大姐了。当然,检车组的五个师傅除外,他们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工人,归辰州铁路车辆段管理,负责车辆维修和空调发电车运行,不是辰州铁路客运段的员工。 “黑子,听说你的买卖又开张了?”温欣笑嘻嘻的,又高又瘦,像一颗杨柳树。 “看你乐的,嘴都歪了,这是一起特大案件,我倒霉了你高兴吗?” “我刚起床就听尤车说了,一个旅客被盗了十二万,还是看病的钱。我说天哪!黑子上来才第二趟,怎么就发这么一个大案?怎么他到哪里哪里就发大案?上个月去跑绿皮车,一个躲在大山里的逃犯扒车劫了一个旅客,刚换一趟车子……” “也是。”江虹哭笑不得:“我这人就招贼。” “黑子。”尤丽建议:“要不,回到辰州你去庙里烧柱高香,去去晦气?” “我是无神论者,不信那个。” “黑哥!”邝霞走了进来:“夜宵还没做好?” “好啦!”江虹还没回答,炊事员毛文伟在内台里高喊一声,然后端了一大盆的汤面放在窗口,接着用开水烫了一大盆瓷碗出来,还递出来一大袋的四川榨菜。 乘务员们忙着拿碗装面,享受夜宵。女孩子吃的少,每人就一小碗,包括两个车长。唯独邝霞拿了两个大碗,装了满满两碗,小心翼翼端到二号餐桌,欢天喜地:“黑哥,吃面。” 江虹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警容,然后拿起警务电话插进腰间:“我不吃了,我这一碗留给冰冰。我去换她进来,顺便看看硬座车厢有没有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