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了,自己取而代之? 天哪,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人?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晃了晃脑子里折磨人的记忆,他不明白:“甜甜,这是在哪,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是在做梦吗?我一定在做梦,我怎么会为了别的女人违背跟你的婚约呢?我说好了会保护你一辈子的,我……我……” 泪水滑落,范海林忽然特别的无地自容,他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孟恬恬蹙眉:“长荣哥哥,你是不是很好奇他怎么了?” “不管他怎么了,肯定没安好心。”郑长荣对他敌意很大,他厌恶一切心思恶毒的人,可刚刚看范海林的眼神,似乎灵魂被撕裂了一般,恶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愧疚和自责。 他不理解,只能当做是范海林在演戏,试图把他和他媳妇当猴耍。 孟恬恬静静地凝视着他,小手钻进他粗糙的掌心,并不在意那些老茧的摩擦。 十指相扣,满怀赤诚的小媳妇拉着他跑了出去:“回头我跟你慢慢解释,走,先稳住他,他要是不愿意帮忙,我还得想别的法子。” 郑长荣没有说话,心里别别扭扭的,脚下带着抗拒。 以至于都到外面了,他还是被动跟上的状态,直到他看到他家小媳妇为了拽他累出了一头的汗来,这才赶紧化被动为主动,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一直追到了码头,小两口才看到了站在海水里抹泪的范海林。 他想跳海的,他想用死亡来赎罪的,可是临死之前,最后的那一点记忆唤醒了他,甜甜好像有事要他帮忙。 他还不能死。 可他一想到甜甜被自己辜负,一想到这个曾经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姑娘已经嫁作他人妇,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和悔恨。 他站在海水里,死也不是,活也煎熬,一时竟然骑虎难下,引得不少人围着他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呼唤,不是记忆里熟悉的海林哥哥,而是一声陌生又疏远的“范营长”。 小媳妇的声音娇娇俏俏的,却像是刀子在扎他的心。 他猛地回头,看着十指紧扣的小夫妻俩,那一瞬间,差点被汹涌的酸涩所淹没。 他站在那里,背对着风浪,头顶是明媚的骄阳,心里却是暗无天日的狂风暴雨。 他深吸一口气,擦干泪水走回岸上:“什么事,你说。” “你跟我来。”这里人多,不适合谈正事,孟恬恬跟郑长荣对视一眼,交换了意见,带着范海林一起去了看管谢玉秀的地方。 推开门,院子里的女人正在扯女兵的头发,骂骂咧咧的像个失心疯,闹着要出去。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孟恬恬,以及她身后的两个男人。 郑长荣身材魁梧,就像是一座气势万钧的巍峨大山,瞬间压得谢玉秀喘不过气来,而落在后面半步的范海林虽然比郑长荣要矮个五公分左右,但依旧是一米八几的大块头,这身高就算是放在北方也不逊色,更不用说在南方了。 而这两个男人,明显都是孟恬恬这边的人,因为两人看向她的目光一个比一个火热黏糊。 谢玉秀蹙眉,她松开了女民兵的头发,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正了正领口,又用双手梳理了一下头发,随即神色漠然地问道:“居然一下来了三个人,有什么屁快点放。” 孟恬恬没理她,而是转身看着范海林:“她才是跟你有婚约的那个人。” 范海林仔细打量了一遍谢玉秀,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更像孟少阳的姑妈,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充满了利益得失的算计,跟孟恬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叹了口气,为了弥补这三年的过错,只能认命:“我愿意配合,可要是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她会同意的。”孟恬恬还是打算接触一下左辉,不为别的,只为了先探探虚实,她自然知道妈妈说的话不假,左家背后水很深,不是单独的哪一个人可以撼动的,可是,她的妈妈已经被关押折磨了那么久,她不想妈妈回来还要为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烦心。 她叫范海林在这里等等,她先出去跟郑长荣商量个事。 毕竟接触左辉不是小事,她现在跟郑长荣已经结婚了,大是大非面前,有必要跟他商量一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