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夫。 众人眼瞧淮阳侯连手中茶盏也放不回原处,磕磕绊绊的撒了一桌面的茶水。 “大人……” “大人?大人要往何处去?” 几人眼睁睁见淮阳侯提步追了出去。独留一群人云里雾里。 乐嫣还没走几步,一只手如同蛇一般,冰凉,坚硬。紧紧攥上她的手腕。 “乐嫣!” 他的眸光落在她面上,久久不移。 外边寒风呼啸,丝丝缕缕凉风从窗户缝隙刮了近来。 乐嫣蹙眉,冷声呵斥他:“松手!” 她这副妖冶多情的眉眼,总叫卢恒生出点点希冀来,觉得她对自己还是有些余情的。 “骗婚一事我亦是浑然无知……”卢恒道。 乐嫣险些笑出声来,她有些跟不上卢恒的思绪了。 都是些什么陈年旧历了?如今说起这些做什么? 他是不是被蒙在鼓里,与自己有何关系? “你过往那些烂事,我真不想再掺和。”乐嫣只静静道。 她的情绪并不像最开始时的起起伏伏,哀愁不定,她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像是一个局外人静静看着淮阳侯。 看着她前夫疯癫一般。 卢恒许多想要解释的话,通通被堵在乐嫣这一句话中,堵在她冷漠嘲讽的眼神里。 他定定看着乐嫣,似乎是想从她面上找出一些她还爱着自己,只不过口是心非的证明。 可惜他如何也寻找不出来了,找不出一丝一毫来。 眼前的娘子和他认识的那个乐嫣完全不一样了。 她和自己想象中二人再见时,那个茫然无措,痛苦怒骂自己的她完全不同—— 她傲然,决绝,一双柳眉微微蹙着,里面夹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对……是厌恶。 没有憎恨,只有厌恶。 他一直以为,自己见不到她,是天子欲金屋藏娇,是天子从中阻拦,是因为她仍记恨自己。 而如今,卢恒忽地明白过来。 她对自己再没有一丝情分…… “淮阳侯公事要紧,如此丢下公务,来处理私人事情?”乐嫣静静抽回自己的手袖,冷哼一声便要离去。 卢恒唇线紧抿,他眼底尽是赤红之色。 “你不该如此轻贱自己,你如今这般算什么?你父亲知晓你的糊涂事?” 乐嫣冷冷听着卢恒似是质问的话,忽然发觉这人并不同她记忆中的那人并不一样。 好生奇怪,她记忆中那个温润俊美的年轻郎君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俊美,不再儒雅,甚至透着一股憔悴沧桑。 叫她不禁心中问自己,若是十四岁的自己,见到这样的卢恒还会喜欢他吗? 呵呵,定然是不会的。 乐嫣恍惚间想起来,卢恒以前说过她,说她只是爱俏,只是看重他的相貌。 如今想想,只怕真的被他说准了。 她或许当初只是看重卢恒的皮囊罢了。 乐嫣弯起红唇,不答反问:“我轻贱自己?我最大的轻贱自己,便是当年嫁给你,便是日日忍受着你那刻薄母亲,你那阴险妹妹!” “鸾鸾,当年我太年轻,满心满眼都是前程仕途,许多事情都辜负了你……我如今都知晓了……” “卢郎君,你听听这话,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事情已过,覆水难收。你若是还有些叫我高看一等的尊严骨性,就别继续死缠烂打。那般,只会叫我觉得,当初真是瞎了眼。”乐嫣毫无退避,冷冷看着他,道。 “够了!你别说了!”卢恒眼底隐隐泛着赤红,他气息都粗声起来,“我都知晓,是他逼迫于你,我知晓你的委屈和无助。你当时若是肯听我一言,你如今……” 卢恒的话还未说完,乐嫣便忍不住扬手重重朝着他脸上打去。 她能私下这般想着皇帝,骂皇帝,却不允许旁人这般说他。 尤其是卢恒。 他凭什么?! 听到这般诋毁皇帝,叫乐嫣忍不住浑身竖起刺。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般说他?” “陛下怎会逼迫我?明明是陛下那夜救了我,我知恩图报罢了。” 她并不想与他继续纠缠不清,浪费口舌,趁着侍从赶过来,落下这一句便敛裙离去。 于卢恒是覆水难收。 于乐嫣,便是如何也不会重蹈覆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