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傅莫琛的黑色路虎缓缓停在墓园门口时,年茴才彻底缓过神来。 可是清醒的那一刹那,却又像是堕入万丈深渊一样。 墓园……为什么会是墓园? 年茴愣愣的下了车,脸色苍白无力,她浑身轻颤,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无论如何都走不动了。 年茴指尖有些发抖。 傅莫琛已经从保安那里买了一束白菊,见她还呆愣在车旁边,脸色难看,轻叹一声,“小盂,快进去吧。” 年茴眸色有些黯淡,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喃一声,“琛叔叔,你这是要祭拜谁?” 傅莫琛没有应声,深深瞥了她一眼,无奈的往里面走去。 年茴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 墓园……是谁……出事了? 今日去了年家,她一直询问着爷爷的事,可是自始自终都没有人告诉她爷爷的事情,而且她奶奶也不在,每个人都隐瞒着一些事情。 现在,傅莫琛带她来了墓园,所以……爷爷……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年茴双腿发软,面色苍白至极。 如果是爷爷,她该怎么办?最最最疼她的爷爷……那个永远和蔼可亲,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教导她的爷爷…… 那个她调皮捣蛋的时候护着她,把她当成掌中宝宠的老人。 年茴攥紧手心,她一步也走不动了。 她不敢过去,她太害怕了。 她被人杀害的那一刻,也从没有这么怕过。 现在是中午,墓园里的人不是很多。 年茴看到来吊唁的人有的无声哭泣,有的悲痛欲绝,有的独自垂泪,有的却是一脸冷漠。 千姿百态。 年茴不禁想到了自己,如果真的是爷爷……她该怎么办?她会是什么样子? 在傅莫琛面前泣不成声? 她深吸一口气,静静的跟在傅莫琛身后。 “我准备过段日子把你妈妈的墓迁过来,当年接你回来的时候,料理她的后事料理的有些匆忙,你外婆在乡下,以前你经常会回去看望她,这三年你出事,我一直瞒着她老人家,说你出国了。等你稳定住了,回去看看吧。” 傅莫琛淡淡开口,眉眼里尽是愁绪。 年茴扯了扯唇,看起来不是很在状态,只得低低应声,“嗯,好。” 年茴跟着傅莫琛走到最后一排的,又跟着他走向角落。 “……” 大伯二伯还有爸爸是干什么吃的?把墓地远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年茴又心疼又气恼的。 今天还不如再把砚台捡起来砸他们! 大老远年茴就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墓地,四周突兀的很,只有几棵光秃秃的小树,环境极差。 年茴原本糟糕的心情更糟糕了,简直哭笑不得。 怎么…… 这墓地,是来搞笑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生气。 她远远看去,墓碑边上竟然放着一束花,她没看错的话,还是新鲜的雏菊。 年茴眉心紧锁,眸子沉了沉。 这墓地…… 她继续向前,步子却越来越小……仿佛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心里的不安和恐慌越来越深。 “到了。” 年茴听着傅莫琛的声音,她在离墓地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年茴呼吸一滞,她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块墓碑上整整齐齐的刻着—— “年茴之墓”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