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的血本来已经勉强止住了, 可能是刚才下楼太着急, 不知怎的又牵扯到伤口。 怪不得眉尾有点痒, 他胡乱用手背抹了一把。 “欸!”盛悉风想拦, 奈何快不过他的速度,眼睁睁看着他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的手直接触碰伤口,画面感太狰狞,连带着她的眉峰仿佛也在隐隐作痛。 情急之下,语气不自觉就带了点火:“你别乱动啊!” 江开不明所以,停了擦血的动作:“怎么了?” 盛悉风有点生气。 一面气自己多管闲事,她想听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讲,她还巴巴紧张他。 一面气他不知道爱惜自己,她平时挤个青春痘都不敢这么随便,他倒好,那么深的口子,她都怀疑要缝针,他就敢拿脏手瞎蹭。 “怎么了?”江开也看出她在生气,声音低下来,带了点明显的哄,想去抱她。 盛悉风嫌弃地躲开:“别碰我,你手上有血。” 她绕开他往客厅走,本着好人做到底的精神,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找出医药箱:“我帮你处理伤口。” 她快速百度了清理创口的细节,然后去洗手间洗手,回来的时候江开已经很配合地坐在了沙发上,她走过去,站到他跟前。 巨大的水晶灯从二层挑高的房顶上悬落下来,把他的脸照得很清晰,还有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也是明晃晃的。 盛悉风刻意忽略,只作专心看几处伤口,但他眼睛离眉骨那么近,存在感强到爆炸,她只能将目光集中再集中,才能不与他的眼神对接。 “你眉毛这里,是不是要去缝个针啊?”她真觉得创口挺深的,都能看到里面的肉。 她说话的时候才看他,他的眼神和她想象中差不多,漆黑明亮,不加掩饰的侵略性。 “不用,你动手吧。”他想到点什么,“害怕?” 盛悉风是有点害怕,但距离他航班起飞的剩余时间不多,去医院已然来不及,她只能逞强说:“不怕。” 江开很配合地扬起脸,任由她动手。 盛悉风用生理盐水沾湿棉球,狠下心摁下去,破口触碰到盐水,他眉头轻轻皱了皱,但也仅仅如此,没有多余的反应,他纵横赛场那么多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皮肤不平整的质感很清晰,盛悉风心里直犯哆嗦,她手都有点抖,咬着牙快速帮他清洁好创面,然后用棉球摁住他的眉骨,摁了一两分钟,她轻轻抬起看一下止血的情况。 血还在流。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自然流露的、未经掩饰的担忧落进江开眼里,他眼神也彻底柔软下来,摇摇头把她抱住,顺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我没事。”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以至于盛悉风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让他抱了会她才推他:“你别动我。” 江开展示自己的手给她看:“血已经干了。” 盛悉风成功被他带偏重点:“那也脏。” “我去洗手。”他马上收网。 “洗了也不能抱我。”盛悉风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掰扯清楚,他一回生二回熟的,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比没离婚的时候都顺手,“你不能想怎样就怎样,你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到这里,她记起前一晚他的冒昧,不由怒上心头:“你昨天那样,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骚扰,再有下次,我就报警了。” 提及昨天,他视线下落到她丰润的唇上,意味不明地停了几秒,才重新看她的眼睛。 很有诚意的样子,浑然看不出方才眼神开车的嫌疑:“知道了。” 盛悉风想把医药箱扣他头上,但没有确切的证据。 就在她蠢蠢欲动之际,江开的手机响了。 车队经理的电话,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在机场,再不济也该在半路了,可事实上这会他还在家里,盛悉风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加快动作,继续清创工作。 “还没出发。”江开这话一出来,对面就炸了,盛悉风都能听到那通狂轰滥炸,具体听不清,但她听到了无数个“fu-ck”。 江开不堪其扰,将手机拿的远些:“我受了点伤。” 车队经理紧急刹车,转而焦急万分关心起他的伤势。 “轻伤。”江开怕团队大动干戈,连忙澄清。 经理又开始fu-ck了:“轻伤不下火线,你拖延什么?” 江开改口:“也没那么轻。” 经理被他逼疯了,直接开了免提,那头不少人,劝的劝,求的求,凶的凶。 各显神通,软硬兼施。 江开也知道不能再拖延,他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