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没有心情听他瞎奉承,一个劲儿的催上菜,就像一头饿狼。 宁隐抬了眼,想必此人就是那位住店却一直未归的,瞧见此人身形时,他莫名眯起眼,顿觉熟悉。 男子身形欣长倒不失魁梧,头戴黑纱斗笠,看不见模样。 正巧此时,男子也抬了头,与宁隐视线撞上。 就在这一瞬间,男子猛的起身,撞翻了上菜的小二。牛肉和美酒尽数糟.蹋了,可这人全然不在意,只定定的站在原地。 季江瞧他一眼,不悦的皱了眉,此人怕不是有疯病? 男子呆立半晌,突然迈开步子,朝着他们这桌走来。 阁下有何事?季江警惕的看着他。 虽有斗笠遮面,但还是遮盖不住其迫人的视线。 宁隐对上来人,悠悠开口,请问兄台有何贵干? 您,您男人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双拳在攥紧,指甲都陷入肉里了,才逼自己出了声,殿下? 宁隐登时一愣,你 男人一把掀翻了斗笠,是我,我是端琅啊。 端琅当年在妖王殿当差的侍卫之一,在他身边待的时间最久。 端琅见状,眼眶红了一圈,马上就要跪下,被宁隐清声打断。 回客房说。 端琅点点头,吩咐小二把所有点的东西重做一份送到宁隐二人房中,且都记在自己账上。 回到客房,只有宁隐一人坐于案前,而其余两个,一个抱剑靠墙边站着,一个跪地不起,好好的硬汉,眼泪婆娑,让人叹为观止。 自您走后,属下便也离开了妖王殿,四海为家。没想到,没想到还能得见殿下一面。端琅一把鼻涕一把泪,活脱脱把自己弄成了哭丧狼。 宁隐见不得他这幅没出戏的样子,刚一皱眉,端琅那便不敢再掉一滴泪,赶紧摸了把脸,笑的比哭还难看。 得知殿下无恙,属下高兴,是高兴的。 遇到旧部实属是一件令人感怀的事。 我早就不是什么殿下了,你也不必跪我。所有一切他都交给了新王,他这个妖王只是过往云烟。 属下今生就一个主子,不管您认不认,属下都愿追随您左右,不求任何。端琅抹完了眼泪,脸上剩下的唯有坚定。 宁隐轻叹一声,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端琅听他松了口,面上一喜,也不管自己现在脸上滑不滑稽,看着宁隐就剩下傻乐。 季江在一旁听了半晌,见这位前任侍从诉完衷肠,终于逮到个机会问出心中所想,你为什么会在神域? 端琅抬头打量季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既而道,我本就四海为家,今日突然遇上一群魔物,跟着他们到了此地,误打误撞进了这神域。 起来说话。 一经宁隐发话,端琅的动作比疾风还迅速,站的规规矩矩,堪比松柏。 殿下 宁隐抬了眸子,不用再叫我殿下了。 端琅思虑片刻,拱手道,公子,属下愿继续追随公子。 你如今是自由身,不必追随我。不等端琅了表忠心,宁隐又道,神域之地确实出了变故,你如若决定留在此地便继续住在客栈吧,也算有个照应。 端琅虽未得宁隐正式允诺,但得到默许已然是大喜过望,当即点头,不敢有他言。 你想如何调查,便去查你的。宁隐摆摆手,起身往屏风后走去。 端琅始终垂首肃立,就像是在恭送主子一样。 好了,你忙你的去。宁隐一走,季江也开始哄人。 端琅自是听出了季江的不耐,刚想反驳两句,可他看见季江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盯着人猛瞧,忽然惊诧道,你你莫不是? 季江瞧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还不走? 端琅内心不定,也不敢多说,略一颔首先行退出去了。 宁前辈,我们今晚仍旧等到子时出门吗? 宁隐靠在床头,侧身而卧,双目微阖,长睫颤动了两下。 嗯。 季江轻手轻脚走近,悄悄坐于床边,偏过头盯着闭目养神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