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救你顺路,不必报答。 余音端着茶杯的手突然颤抖起来,哽咽道,是我自愿侍奉两位公子的,宁公子就这般讨厌小人吗? 宁隐听这话越听越是不对,怎么好像被此人赖上了一样,救他一次还要管他一辈子? 你退下吧,改日给你寻个去处。 此话一出,余音手中的茶杯登时坠地,摔得粉碎。余音噗通一声跪在床榻前,也不顾会不会被碎片伤到,眼眶通红,含着泪光,换作别人见了定要心生怜惜。 余音被两位公子所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请不要赶余音走。 宁隐揉了揉太阳穴,深悟出一个道理,知音阁的人共同的本领就是碰瓷。 正当此时,季江推门而入,听见动静快步绕过屏风见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余音见有人来,忙收拾地上的碎片,不好意思季公子,是余音惹宁公子生气了,余音这就收拾。 一个安然无恙的坐在榻上,一个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任谁看了都会偏向弱势的一方。 宁隐挑了下眉,盯着地上忙碌的人看了一会儿。 他这是被算计了?没想到如此没有水准的争宠伎俩有一天会用在了自己身上。 宁隐第一次以一个局外人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季江,年轻,俊朗,一身侠气,确实容易叫人动心。 季江被他看的不明所以,但没有在此处过多留意,而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干什么? 宁前辈您有没有被烫着?季江抬头时满眼担忧。 宁隐抽回手,没有。 季江见人是真没事,这才放了心,转头对着端琅就冷了声,收拾好赶紧出去,以后不用你给宁前辈送茶。这人总往宁隐身边转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余音手上一顿,突然被瓷片划伤了手,小人马上收拾。 低眉轻泣,我见犹怜。 宁隐弯唇笑笑,不愧是知音阁培养出来的,只可惜对错了人。 磨蹭久了,季江越发不耐,你别收拾了,出去。 小人马上就收拾好了。余音向宁隐投来求救的眼神,宁公子,您要是还生气,如何降罚都可以,小人都能承受。 戏还没演完 宁隐没了观赏的耐心,指了指他那一双手,笑的嫣然,怎么惩罚都可以?剁了助助兴如何? 余音脸上的血色尽退,作势要往季江这边扑。哪知季江忽然抓住了龙渊,当真有拔剑的姿态。大惊之下,他一头磕在地上,宁公子,奴才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奴才一般见识! 不经吓唬。 出去吧。 是,是! 余音连爬带滚的出了屋子,宁隐换了个姿势靠着,目光扫过季江。 让端琅给人找个去处,不要在我眼前晃了。 季江一听,正中下怀,他早就想把那个劳什子余音赶走了,好。 宁隐抬眸看看他,你不觉得我方才恶毒? 他顺着余音的戏码将恶人扮演好,这小子倒实诚,差点真拔剑。 宁前辈只是吓唬他,我晓得。就算宁前辈真的要砍他一双手,也必定是他那双手干了什么错事。季江说着,笑盈盈的望向宁隐。 宁隐轻笑道,你这般样子若是被你师父看了去,一定要骂我蛊惑人心了。如果我是真心狠的,你岂不是要助纣为虐? 季江听了却不以为然,宁前辈不可能会做坏事,即便是做了也一定有缘由。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宁前辈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兴许是面前人的目光过于至诚,宁隐只觉心中漏了一拍,不知如何往下接话。 一阵叫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沉寂,端琅进了屋,莫名觉得气氛有异,偷偷打量两人看不出端倪,也不敢多言。 何事? 一听宁隐问话,端琅这才打开话匣子,回公子,属下在街上看到了张贴的告示,说是神域王要招一名画师进宫。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