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能再耗费更多时间了,宁隐思前想后,下了决心。 而他片刻的沉思在对方看来便以为是默认。 季江依旧噙着笑,像是温润公子,我让厨房做了点小食,待会儿让管家端过来,你生病了不宜吹风,也不方便下地,我喂你。 得让这小子自己意识到不对。 宁隐叹声气,公子,我想你给我画一幅画。 什么?季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提。 宁隐勾了勾唇,现在的季江无论如何都画不出来一点像样的东西的,就算是在梦里也一样。 阿隐为何突然想让我作画? 宁隐微微挪了下身体,只这一点动作就让他轻.喘不止。 公子可愿应我? 一双含情眸子瞧过来,勾魂摄魄。 季江眼神一暗,转身离去,不多会儿吩咐下人抬上了文房四宝。他坐在案前,盯着床上人,却迟迟不落笔。 宁隐似笑非笑,静静等待,这笔落得下去才怪。 果不其然,只听一声清响,毛笔被丢在案上,好好的宣纸上染了一块黑。 怎么不画了?宁隐挑眉,全然不知自己这般姿态,如此神情有多撩人心弦。 季江几步走回床榻边,隐隐已经有了怒意,魔气忽然不受控制的四散开来,对于没有法力抵御的宁隐来说,略有些窒息。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可始作俑者却不知收敛。 为什么季江身上的魔气越来越强了?难道是被魔物勾出了体内的魔族血统。 早知他就应该拦住季江,坚决不让他入梦。 季江冷眸盯了一会儿人,却突然笑起来。 季江,快点醒醒,不然我们都得留在这。 季江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喃,留在这有什么不好?阿隐如此想要出去,就不愿意多陪我一会儿?多陪陪你朝思暮想的韩公子? 宁隐眼神一凛,季江不会这么同他说话。 再见季江眼底略显癫狂之色,原本的明眸如今却含了阴霾。 莫不是季江已被魔物控制? 思及此处,宁隐冷了脸,幻魔? 季江径自上了床榻,躺在他身旁,两人呼吸交织在一处,分不清彼此。 阿隐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旁的先不要管,我们先把该做之事做了,其他的过后再提不迟。 言罢,他擒住宁隐的手腕,低下头,将他要说的话尽数封住。 围幔不知何时滑落,遮住一室春色。 宁隐眼下是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顶多就是咬破了他的唇,即使这样,对方还是不肯松开他,就跟不知道疼似的。 这都什么事,他在梦里被捆两次就算了,每次还得被轻薄。 眼看着衣衫要离自己而去,宁隐拼了力,下狠心朝着舌.头咬过去。 季江吃痛瞬间,宁隐偏过头,哑声呵斥道,你是不是想我以后都不见你! 就算是被魔物控制,季江的元神尚在,一定会听见他说的话。 话音落下,身上放肆的动作戛然而止。季江愣在原地,眸子有了瞬间光亮。 宁前辈 听到这三个字,宁隐瞬间松了口气。 臭小子终于醒了。 宁前辈,我季江茫然的看着怀里人,衣衫不整,眼含波光,脸颊泛起桃.色,再见红唇更是娇艳欲滴,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我知道。 宁隐费力的抬起手,拍拍他的头,不怪你。 这小子醒的再晚点,他就要在梦里晚节不保了,关键还是魔物制造的梦,他可丢不起这人。 梦中的人一醒,梦便开始分崩离析。霎时间天塌地陷,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将付之一炬。 宁隐忽觉周身灵脉运行逆转,冲破了桎梏,到达鼎盛。 居然是恢复了全部的功力。 他震开手脚的束缚,一手环住季江,展开结界。幻境的碎片如利刃一般在他们身边回旋,却近不得他们半分。 所有碎片骤然消失,两人陷入一片昏暗之中,看不到出口。 宁隐抬手,指尖触碰到无形的织网,不碰不显,实则锋利如刃,难以攻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