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这番话有些像是交代遗言,可她却在思虑了一番之后还是说出了口。若是眼下不说,她怕自己真的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安澜他从来都顺着自己,自己嘱咐的这一番话,他应该也是会听的吧? 欢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平日里她已经尽量避免同旁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么多年了,她也一直过得很安然,可偏偏那天……在皇宫里,小公主朝自己伸出了手,自己抱过小公主的时候,手指刚好触到皇后娘娘的手背,那样浓重的一团红雾围绕在她的胸口处,根本无法忽视。欢颜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了,当年她初次见到谢安澜的时候,他心口处缭绕的红雾也不及皇后这般浓厚。 欢颜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皇后近几日怕是又性命之忧。皇后身体素来康健,并无任何疾病,短短几日之内,不可能是身体突然出了什么状况,欢颜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胸口上将要受的伤只怕是外伤。 皇宫里守卫这般森严,有什么人能伤了皇后,而且还是在胸口的位置,难道又跟上次一样,会有刺客潜入宫中? 想到这里,欢颜的心中越不安,若果真是刺客潜入宫中,只怕目的也是皇上,而并非是皇后娘娘。这么说来,皇后娘娘应该只是被误伤……亦或者说是,凶手一不做二不休。 当时太后和定安王妃她们只看到欢颜坐在那里逗着小公主玩儿,连叫她一起出去赏贡菊都没有听到。她们哪里能想得到,当时欢颜的心中正是惊涛骇浪。且先不管是不是会有刺客潜入宫中刺杀皇上,但是皇后怕是……性命难保。 但是自从之前两次之后,宫中的守卫比以前更严密了许多,之前林灼妍的侍女也借小公主满月宴的机会才能进得宫里来。近期来,皇宫里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不对,虽然近期宫中并未有什么宴会,可是方才太后也说了,一年一度的秋猎近日就要举行,到时候皇上、皇后还有太后他们都要前往猎场的。 就算在宫外再怎么戒备森严,也比铜墙铁壁的宫中好下手。 难道皇后就是在猎场上受的伤? 欢颜哪里有心情赏什么贡菊,一直在心中默默思索着这一切。 正因为猜到这里,所以她才会故意说太后的衣袖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趁着这个机会,碰了一下太后的手,当时她只借口说自己最近太累了,看花了眼,是以,太后她们并未怀疑。 而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确认,太后并未受伤。 那皇上呢?皇后的受伤到底是有人刻意而为,还是意外?跟皇上究竟有没有关系?自己猜测的猎场遇刺究竟是不是对的? 欢颜满腹心思地回到定安王府,待谢安澜回来之后,便是将这件事跟他说了。这不是件小事,当朝皇后受伤,而且很有可能是致命之伤,这就不仅仅是一条性命的事情了。 欢颜将自己的猜测同谢安澜说了,谢安澜却久久没有吭声。他相信欢颜说的,可是也很清楚,若是皇后躲过了这一劫,那本应皇后承受的劫难就要应在欢颜的身上。 而从皇宫回到定安王府的这一路,有些事情,欢颜也想得很清楚了,“安澜,我必须要跟皇上见一面。” 至于欢颜要见皇上做什么,谢安澜心里自然是很清楚的。 这也正是他犹豫的原因。若是只是皇后一人受伤,谢安澜不仅不会阻止,还会拼尽全力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