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屠还未显怀,他本就清瘦,看不出孕态,加上身上穿着披风,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沈颢一饮而尽,白屠继续给他倒酒。 三杯下腹,白屠突然开口:“你会继续下去,是么?”继续报仇。 沈颢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白屠薄唇微动,他知道沈颢复仇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资格制止,换位思考,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会复仇。 白屠看着沈颢的眼,“你多保重,芙儿很在乎你的。尽量……不要芙儿知道真相吧。” 沈颢的喉结滚动。 其实,他今日的心绪很不定。 他亲手杀了晓芙的亲生父亲。 无论如何,卫相都是晓芙的亲爹,这是个不容更改的事实。 沈颢的手顿住,寒风拂过,他看着白屠转身离开,把酒壶留给他。那么一瞬,沈颢心头有什么东西划过,很痛。 无人懂他,但白屠认出了他,也懂他。 这无关乎男女之间的/风/月/情/事,只是在茫茫人海中,恰好有两个能够互相识别的人。 年少时,他看出了白屠是个姑娘家,处处呵护白屠,理解白屠的不易。 亦如今日,唯有白屠看懂了他的一切。 “多谢了,老友……”沈颢喃喃了一句,这声音在夜风中吹散,很快消失不见。 * 入夜之后,傅温言像往常一样去看白屠。 如今,就连父亲都大力支持这段孽缘,傅温言更是每晚堂而皇之的来郡王府。 傅温言不把自己当做外人,自行沐浴更衣,然后又自行上榻,俨然把郡王府当做了自己家。 屋内烧了地龙,傅温言从背后抱住了白屠,这两个月以来,白屠的/胸/脯/再也不受控制了,一到晚上就解开/裹/胸/布,不然会疼死。 傅温言闻着美人体香,某些心思蠢蠢欲动,他虽然克制了一个多月了,但难免动手动脚。 白屠重重拍了他的手背:“温温,请你自重。” 傅温言已劳累了一日,一国丞相被人暗杀,这可不是小事,他身为大理寺少卿,压力甚大,好不容易软玉温香在怀,他只想沉沦其中。 傅温言埋首,埋怨道:“起初你招惹我时,怎么不让我自重了?” 白屠无心与傅温言闹。 他心乱得很。 按着他的性子,他应该去帮帮沈颢。 可身为白郡王,他又不能去插手,他终是什么都不能为老友去做。 白屠沉默着,他总是看得长远,看透一切,他似乎已经看见了沈颢的结局了。 奈何…… 他不能去制止沈颢。 制止沈颢,还不如直接杀了沈颢。 傅温言絮絮叨叨,继续说:“对了,卫相被人杀了。” 白屠只是“哦”了一声。 傅温言把他掰了过来,两人面对面,“你为何如此平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屠也不否认:“我猜的,此前相爷已被暗杀过两次,这一次被杀了,不是正常事么?” 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 白屠闭眼睡觉。 傅温言凝视着他的眉目许久,总觉得心上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 良辰美景,洞房花烛。 周氏吃了些酒,行为更是放得开。她与霍辰这些年心里都有彼此,但又都是有底线的人,成婚后决然干不出朝秦暮楚的事。 而今,两人终于做成了夫妻,便再也用不着藏着掖着。 红浪翻被,鸳鸯交颈。 事后,周氏趴在霍辰身上嚎啕大哭。 这一生啊,起起伏伏,兜兜转转,幸亏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 她本想过,此生守着青灯古佛一辈子。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了。 而今,女儿与师兄都在她身边,这样的美满,她想都没有想过。 霍辰平躺着,一位堂堂铁尺男儿也抹了把泪:“若烟,我们还有后半生,不迟的,还不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