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是真艰难,可怜的时候是真可怜,但短视的时候是真短视。 一味责备他们,嫌弃他们,不能改变现状。 但轻易地给予,无所谓的施舍,也很难引导他们往正确的方向走,反而会被当成漫天撒好处的傻子,可以随意哄骗。 就像她执掌第一个项目,主动提高了工人的待遇,结果遭到的是得寸进尺的试探。 又譬如这次,若只将三个关键人带走,再什么也不做就将桂城安置妥当,只怕大多数桂城人都会恨中州城,认为是他们导致自己受苦。 周郁被曾昀光救,就不能让他沾上这样的麻烦。 她道:“我们内部统一意见之后,再和桂城人讲明白,并且约法三章。” 说完,她的目光滑过曾昀光、慕成林和其它人,坚定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必考虑,曾昀光立刻道:“可以!” 慕成林忍不住再看他一眼,狼一样的人,什么时候成了应声狗? 内部讨论,其实就是周郁和慕成林发表意见。 慕成林多半是公事公办,按照以往安置的方法,但周郁亲自和城里的人相处过,有感情因素在。 所以毫无异意,都选了周郁去做交涉人。 周郁主要找仓管阿姨和几个处得比较熟的工坊管理人。 他们都是普通人,早被从天而降的曾昀光吓住了,再加上滔滔江水和打起来之后的房倒物塌,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 仓管阿姨对周郁道:“你说,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周郁道:“第一,白血是主犯,崔梅是从犯,包括昏迷的白芳,我们都要带走。” 感染型的变异能力者最好管控起来。 仓管阿姨欲言又止。 周郁接着道:“第二,桂城人,包括阿姨你都是知情人,甚至是协助者——” 仓管阿姨点头,有些悲苦道:“我知道,我们心甘情愿的,毕竟他们救了我们,帮我们建了这个城,又带着我们挣钱。我们这几千口,都欠他们的命——” 周郁顿了一下,也是考虑到这个了,道:“功过分论,我们会带他们回中州,由专项调查组调查后进行审判。到时候,也会来桂城讯问,或者你们也可派代表人做他们的证人。” 仓管阿姨又点头,忙不迭道:“应该的,应该的。” 周郁还没说完对城里人的处置,道:“协从者不能就此算了,也需要接受惩罚。” 这话没说完,阿姨两眼立刻飙泪了。 她指着已经乱得不成样的小城,大哭道:“周郁,阿姨不是不讲理的人,但咱们穷乡僻壤,能吃饱饭不容易。现在城被围了,河堤被毁了,房子也被冲了,马上又是冬天,这三四千口人能活多少都不知道。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不要牵连别的人,大家都苦啊,都苦——” 她一哭,她身边那些工人也开始红眼睛,倒塌的屋舍里也有小孩子冒头,不由分说地大哭起来。 场面顿时凄惨,仓管阿姨直接跪下磕头,额头上鲜血长流。 她道:“周郁,是阿姨对不起你,是阿姨关了你,但这和别人无关,和孩子们无关啊!” 甚至有人喊起来:“是不是不让我们活了?” 周郁极不忍心,甚至也有想哭的冲动。 她刚重生过来便体验过灾变后自然界的可怕,明白普通人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