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下去了。 母子两人显然有些愧疚,抱头在一起,哭声也弱了下去。 历史烂账是扯不清的。 周郁惊异的是,禹州居然自己建好水电站和工厂了?还修路? 为什么没听说过? 她和曾昀光对视,与其陷在这里拖延时间,不如先撤,然后商量对策? 曾昀光缓缓点头,他也有这个意思。 于是问道:“这个事情咱们遇上了,也不能不管。所以这位阿姨和少年,需要交纳多少钱来买断关系?” 拦路的人说了个数字,并不多。 这点钱,指挥部谁都能出得起,于是给交了。 那母亲立刻泪流满面,拉着少年就要磕头。 周郁可受不了,赶紧将人扶起来。 但那母亲和少年不起来,结结实实磕了头,磕得满身泥浆。 崔梅问道:“禹州去中州路远,你们母子独身上路——” 实在不安全。 那母亲站起来,收了泪道:“有车,我们想去中州的人约在镇子外面一起坐车。” 拽了少年,就要离开。 然而走了没几步路,那母亲和少年的脚步却缓下来,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那些阻拦的人。 四只眼睛,两只衰老挣扎,两只年轻迷惑,都充满了留恋。 毕竟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啊。 那些阻拦的男女,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最小的只有十五六岁! 他们对母子两人的选择非常失望,硬着心肠别开眼睛,大声骂道:“滚!滚了就再也不要回来!出去了,就算被人瞧不起,就算被人坑死也再不要回来!我们禹州不要你们了,不要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骂得哭了起来。 声音回荡山野,被高山激荡出层层回音,却成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要禹州了? 就算禹州再穷再丑,那也是自己的家呀! 篝火熊熊,车队在荒野里宿营。 禹州派了两个小伙子,不远不近地监督他们离开。 曾昀光去找了车队的向导来,要讲讲禹州的缘故。 向导拿钱办事,也不隐瞒,直接道:“我看你们年轻,口音也不都是中州口音,所以不晓得禹州敌视中州是有历史原因的吧?” 当然不知道。 不仅周郁不知道,连曾昀光也有点儿蒙,更不用说肖洁和崔梅等人。 只有唐心游,专心地给篝火加木材和烤肉,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但周郁肯定,他一定什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周郁想了想道:“就算敌视,但我们这次来是帮忙复建禹州大桥,对大家都有好处,难道禹州政府就不能放下成见?” 什么样的仇恨,能罔顾百姓的利益和死活? 向导摇头:“禹州政府从很多年前起就选择只做禹州人的政府,而不是国家的某个地区政府。”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禹州人的政府只维护禹州人的利益,而国家某个地区的政府,却有可能为了配合大政策而牺牲地区人民的短期利益。 这一切的起因都可归结为一个问题。 向导问周郁:“全世界灾变几乎同时发生,但你们知道国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