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过,天气开始明显变凉起来。 这段时间他们隔壁生了一件大事。 那个曾经离家出走想要寻情郎的秀娘,终于彻底跟家人闹翻,寻到机会溜出了家门,去寻找她的爱情去了。 秀娘的娘亲在家哭了几天,又去那冯三郎的家里闹了一番,这才消停下来。 对外只称没秀娘这个闺女了。 李孑听闻此事后也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未来的秀娘,会不会后悔自己年轻时的选择。 但她也只是这么感慨一下,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去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关注。 新宅子经过近百名工人一个多月不停歇的赶工,终于落成了。 不过落成后也不能立刻就搬进去,得空置一个多月散散味道赶走屋子的潮气,李孑趁着这个空档,身体力行地跑去新宅子量了房子内部的尺寸,又开始设计家具去了。 她这番忙碌起来,日常做饭照顾团子的任务又落到了商河身上,倒是陆风,在那次家庭会议中听到李孑问他这辈子最想做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扔下一句“我想做本朝最富有的人”,就在李孑鼓励的眼神下跑去践行他的理想去了。 估计不到过年是回不来了。 客栈的生意也在慢慢变好,四方客栈的卤味也慢慢打响了知名度。 这期间011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李孑也不再跟最开始那样时不时呼叫它一番了。 将近一个季度过去,李孑察觉到,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 偶尔午夜梦回,她还会有现代的那个十八岁的自己,或许只是一场梦的错觉。 漠北的风开始呼啸,贫瘠的土地上开始扬起风沙,这样的天很少有人出门,大多窝在自己家里。 李孑在糊了一层透明油纸的书房里教团子写阿拉伯数字,得空自己继续她的家具设计稿。她至今也不喜欢古代过于中正的家具摆设,想着自己住第一要素就是要舒服,正准备着设计一组沙出来。 一大一小站在一高一矮两处案几后低头执笔一丝不苟地在纸张涂涂抹抹,这般画面看上去无比和谐。 房间的另一边,商河低头做针线,手里的暗银色斗篷即将完工。 旁边的矮榻上还放着一件同样款式的小号斗篷,一看就是给团子做的。 门外寒风呼呼地吹,一墙之隔的室内,静谧温暖。 陈修拉着一辆马车,敲响了此处大门。 商河听见敲门声放下斗篷去开门,李孑听到外头的声音后也搁了笔,走了出去。 正碰上院子里陈修和商河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 李孑忙迎过去,“陈大哥!” 陈修今天穿了一身苍青色袍子,袖口领口紧束,入鬓的剑眉因着大风不免染了些风沙,平时冷峻的眸子在看见李孑后回暖了些:“漠北的冬天来得比别处都要早,而且多大风,风里的沙尘很大,最大时三尺之外都看不见人影,一刮就是好些天,店铺等到那时也大都关门,过冬的物资就需要早些准备。你们初来此地,我怕你们准备不足,就送点过来。” 李孑自然也看到了从马车上搬下来的东西。 棉被皮裘斗篷,干菜鸡蛋熏肉鱼干,木炭米粮,应有尽有。 李孑也没有矫情的推辞,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