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等着景仁宫里那位半月之后驾崩了。 “宣旨。” 宁寿看了周太师一眼,手持拂尘往前迈了一步,“奉天承运代君昭曰,宣······” 一道旨意下达,数人被莫名其妙的升职,也有数人被莫名其妙的降了职。 等到大朝会结束,大臣们散去,陈家兄弟和一众被降职的官员留在了最后头。 众人对视一眼,现在都是难兄难弟,其中一人开口:“诸位,可要去拂花苑聚上一聚?” 半个时辰后,换了便装的一众大臣全都聚在了拂花苑一处隐蔽小舍中。 其中一人众人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 “周贼实在是欺人太甚。以前还只敢在在暗地里排除异党,现在陛下病重,他越明目张胆得志猖狂了。难道就不怕陛下醒来责问吗?” 屋内一静,良久,有人迟疑着开口道:“御医也说陛下醒转之日渺茫,难不成,周太师是笃定了陛下醒不过来?” 这句话听得屋中众人全都面色一变。 他们有些不敢深想其中的关节。 细思,恐极。 “我们这下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倒戈周太师不成?” 这句话问出了大部分人的犹豫。 不倒戈,周太师一党现如今越势大,他们这一派迟早会被打压到尘埃里。 倒戈,他们又过不去心里那道为官的坎。 他们入朝为官,不是为了党派之争的,而是为民生计。 “按察使大人,”有人看向隐隐坐在首位却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开口的陈权,“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陈权笑着摆摆手,“刘大人可别再叫我按察使了,我先在是按察副使,刚被降了职。” “······下官喊习惯了。” “无碍,”陈权抬眸看了眼周围全都注视着他的众人,眸色坚定地缓缓开口道,“我们陈氏一门,代代只遵从一门祖训,为天下计,为民生计。不参党派,违者逐出族门。所以,我陈权,就算被他周太师一撸到底,但也无愧任何人。” 其他三位陈家兄弟也跟随大兄表态。 一种大臣看着面前这兄弟四个的神色,俱是陷入了沉思。 这一年的宫中的年节注定萧条。 别说张灯结彩了,宫中的一众嫔妃连早早备好的鲜亮宫装都没穿上。 前往景仁宫侍疾的时候更是一个赛一个的表情哀婉。 宫女和太监也都一个个越小心,本朝不是没有皇帝驾崩让宫女太监的陪葬的传统,是以这些人也都开始纷纷寻找门路,意欲出宫。 陛下已经躺了十多天,御医每次进去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凝重。 让看到这一幕的各方人马更是揪紧了心脏。 很快,半月将至。 周太师下了大朝会匆匆赶往景仁宫。 还特地带了一名御医。 虞怀早在他即将过来之前就通过心腹太监听到了消息。 他以要给陛下擦洗之由,关上殿门。 最后走到龙床前,看着短短时间就已经消瘦了一大圈的成佑帝,伸手在他胸口处屈指一弹。 一道元力气劲破体而入,瞬间冲开了被药物阻隔住的心窍。 成佑帝身子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朕,”声音刚出口,他就一愣,“朕病了么,怎么声音沙哑成这样?” 虞怀端了杯水过来,扶着成佑帝坐起身,“陛下,您都昏迷半月了,微臣先扶您喝口水。” 成佑帝喝完了水,这才感觉舒服些了,清清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虞怀刚要回答,殿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唱报声:“周太师前来觐见。” 成佑帝一愣,也没多想,刚准备起身,手上就是一软。 昏迷了这么些天,身上一点劲都无了。 “是老师,快扶朕起来。” 虞怀皱了皱眉,看来周太师这是等不及了,居然来这么快。 他伸手过去,却没有跟成佑帝料想的那般把人给扶起来,而是直接伸手轻轻一推,等成佑帝倒在床上后,又给他盖好被子,“陛下,还请您装睡片刻,微臣接下来给你看一场好戏。” 他话音刚落,殿门一声轻响,伴随着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苍老的声音同样急切得传过来,“陛下,老臣来看您了。” 成佑帝闻声一愣,心底快速划过一抹异样,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正准备给成佑帝帮忙点下睡穴的虞怀见状一愣,默默收回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