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遵从,片刻也没有多待,回病房向南嘉提了一句,叮嘱南敏一些注意事项后, 便乘电梯下了楼, 发动车,一路开到了江北市公安分局。 赵以德已经在局长办公室里等他了,和他一块待在办公室里的还有方慕年。 茶几上的茶水热气腾腾的, 清澈通透的茶水在白瓷茶碗里头,烟气带着清香,直扑人面上而去,方慕年不好茶,而此时赵以德也没心情喝茶,见到了边正, 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档案,轻轻地递给了他。 “孙籍和郑森父子基本上都审讯完毕了, 该说的都说了,这份档案是孙籍的供词,你看看吧。” 特地让他来局里,就是为了看这个?难不成孙籍的供词里头提到了他什么不成? 边正看了他一眼, 有几分犹疑,接过了档案袋拆开来,里头文件的纸页一张张叠着, 看着还挺厚,边正倒退了几步靠近沙发,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方慕年双手十指相扣,淡蓝色的衬衣袖子半挽,手肘分别搭在两条大腿上,他瞥了边正英气年轻的侧脸,身体朝旁边挪了挪,给边正腾位置让他坐下来看。 一室静默无声,仿佛无波的古井。 不多时,边正的剑眉皱了起来,只见他重新翻过了一页,可是好像有几分不确定似的,他又重新翻了回来,从第一行开始仔细的看着,而后只见他将文件重新放回了档案袋,只听“啪”地一声轻响,档案袋被他扔到了桌上。 “几年前你打掉了那个毒窝,导致了当地势力动荡,各家争地盘而元气大伤,算是狗咬狗一嘴毛了,有些人怀恨在心,总想着找到你,然后狠狠的报复,据孙籍所说,还发了所谓的江湖追杀令。”赵以德说道。 “国土面积那么大,这里离云滇几千公里,遇到一个孙籍那是碰巧,再加上边正执行任务用的也是假身份假名字。”方慕年有些不以为然:“干这行吃这口饭,总要侵犯一些人的利益,难免要被人时时惦记着,我早两年前还不是,抓进了一个抢劫的,结果放出来不仅不知悔改,还想方设法的要报复。” 赵以德沉吟片刻,回答:“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有一个孙籍,不代表哪天会不会再出现另一个,今后还是要多注意,每一位警员都是栋梁,我并不希望出现牺牲。” “还有。”赵以德停顿了一下再次说:“我知道出现这种事,你心里不好受,不过,家属的安全问题还是需要注意保障好。” 边正沉默,那些人就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所谓的江湖追杀令是什么,他在里头几年是再清楚不过了的,他算是被盯上了,即便他现在身在公安系统里头,却也并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那么南嘉呢? 很多事情是防不胜防的,他日她是否如还会如这般为他所累?亦或是,他哪天真的牺牲了,她该怎么办? 赵以德见他不说话便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而是转移了话题开始安排起了接下来的工作。 边正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的双手揣在裤兜里,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挑了个僻静的地方,背靠着墙,掏出一包红塔山,从里头取出了根烟,燃上。 彼时已是黄昏,那是夜晚之前,阳光最后的绚丽,他心事满腹,英气的侧脸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有些朦胧,烟气吞下又吐出,烟头的一端忽明忽暗。 夜幕渐次落下,办公楼中做文职工作的警员们已经全部下班回家了,昏暗的走廊之中静谧的仿佛一滩死水,他似乎做出了什么决策似的,将手中的烟头弹落,踩熄,而后捡起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紧接着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 南嘉出院的时候,边正没在。 所有东西不论大大小小都是她自己整理的,南敏事情忙完赶来的时候,她已经自己将离院手续办好了。 南敏抢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见到她身边空无一人,细细的柳眉不由得皱了起来,脸色有些发沉,劈脸便问:“他人呢?” “局里头忙着呢吧。”南嘉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莞尔一笑,对南敏的帮忙并不拒绝。 其实她也有打电话给边正,可是他并没有接,她料想边正大抵是在忙什么案子,因为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所以南嘉并不太当回事,也不想让他事事都操心,毕竟她好歹还有南敏呢。 这次孙籍和郑森的落马,他能放下手头那么多的工作来医院照看她那么多天,她心里已经是很满足了。 南敏闻言翻了一个白眼,手里提着东西,脚底生风,走到了电梯前停下,猛地转过身对跟在身后慢悠悠跟上来的南嘉有点恨铁不成钢:“再怎么样,自己女人出院了也得来搭把手吧?我跟你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