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先生有耐心,孩子丢给阿姨照看,带着太太去旅游,满世界的玩,心情才好起来。向姨道,那可真的是寸步不离的。不过么,就这样,太太有时候脾气大起来,还要打他骂他 向姨说到这里笑笑,说是骂,其实也就是声音大一些些。太太家里老早就是做银行的,从小就是家里最小的千金,教养好得不得了,不说难听话,也不会冷言冷语。我们在别人家里做保姆阿姨的,最要紧的确是钱,但也要面子要自尊的,太太知道,她懂的,在有钱人里的确是少有的好。 叶思栩听她说开去,便仔细问道:那秦先生呢?我是说现在的秦先生? 先生就是乖啊,从小念书顶好。基因好,大户人家的基因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又都是门当户对地结婚,你没看到过先生和太太的结婚照,郎才女貌,再也找不出这么登对的夫妻,所以你看看先生,人高,长得有样子。 向姨笑眯眯地道,又喝一口水,再指了指桌上的鲜花、摆设,到底是几代有钱人,也有品味。你不要看这些花瓶啊、水杯子啊普普通通,都是高级货色。当年秦家分家,远走去美国的多少子弟,那都是一车一车的古董拉到码头上船,走船运经太平洋去的国外啊、港城。先生要不是自己喜欢拍电影,这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做,钱也多得用不完。以前有人说的好,败家也要败好几辈子的。 叶思栩下意识地看看桌上的街边摊盒子和一次性筷子,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一件事。 并不是他陪着秦越鸣吃过一两顿家常便饭,甚至去见过他的外婆,听他说一些拍戏的工作经历,就代表自己已经接近了他。 那都仅仅是秦越鸣身上最平常最普通的一部分。 向姨说的这些,才是铸就今日秦越鸣的过去。 叶思栩颓丧地靠在椅背上,环顾这一间西式别墅餐厅,仅仅是中式和西式厨房的面积就已经远远大于叔叔家的房子了。 仅仅是给他这样外人住的房间和保姆房都已经远比自己住过的最好的房间都要好 怎么了?向姨看他不说话,哎哟,说多了。她撑着桌沿站起来,早点去睡吧,你们年轻人还能多睡点,我最近连睡觉都难了。 向姨说着扭扭脖颈,走出餐厅。 叶思栩默默地将桌上的餐盒收拾了丢进厨房的垃圾桶,又倒一杯温水,静静地在厨房里站着思考。 他这才明白,是自己好像有点搞混淆了。 心里才这样的焦灼不安,只要想明白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叶思栩就释然了。 没有什么需要纠结的,他们原本就不同,他何须自我困扰呢?他只需要扮演好陪伴的角色,等合同时间一到,就拿钱离开即可。 叶思栩深呼吸,认真地告诉自己你们是金钱关系,不要搞得太复杂了。 第二天,叶思栩起得很早,刷牙时候还想到秦越鸣在沪城说的,要送自己去剧院的话。 念头一闪,没当回事。 他可能也只是随便说说,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上心了呢? 叶思栩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快速冲干净牙刷,放好牙刷。 动作过于利落,牙刷与杯底接触,发出清脆的咚的一声。 他黑漆漆的眼神盯着那一柄十元钱的牙刷,以及这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洗手台。 心里有怪物作祟,难受得要爆炸。 闷头使劲冲着温水,叶思栩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戴好手表,背上包出去,叶思栩经过客厅时,就看到一道高高的身影。 中领黑色开司米毛衣,修身的黑色西装裤,光一个背影,就浑身散发出一种冷淡而禁欲的气质。 尤其是当他听到脚步声转过来时,紧抿的嘴唇有一种冷峻的弧度。 早。叶思栩低眸,主动打个招呼,迈腿就要快速离去。 秦越鸣单手斜插在西装裤口袋中,下命令似的道:一起吃早饭。 不叶思栩刚说完就看到向姨冲远处餐厅那边走出来,忙将话吞进去,哦。说着拎着包,不情不愿地慢吞吞地跟着秦越鸣走进餐厅。 餐厅原来真的准备了两份早点。 其实之前叶思栩从来都不在秦家吃早饭的。 他食之无味地扒拉着清粥小菜。 秦越鸣眼帘半耷,眼角斜乜他那有气无力的动作:怎么,不喜欢喝粥? 叶思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秦越鸣居然扬声叫向姨过来,对她道:向姨,你问问他早饭要吃什么?给他准备。 叶思栩一顿,为什么秦越鸣这么奇怪,他忙尴尬地摇头,不用了,我没有不喜欢喝粥。向姨你去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