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栩就在身旁看着,似乎就看他在自己眼前那么一转身,一下坐,一抬下巴,眼帘半阖,何至衡那种轻慢又骄矜的味道就出来了。 他微微挑眉,对叶思栩道:阿叶,你来演费清这一段,按照你的感觉走,不用完全走女步。 哦。叶思栩忙去接费清手里的托盘和茶杯。 费清小声道:淡定淡定,没事的,秦导就是tiao教一下你。 等叶思栩扭头回到门廊外,秦越鸣对站到后头去的费清冷冷淡淡地道:你走路时步子要小,尽量要婀娜,方老师怎么教的就怎么走。拿出女性那种柔美来,要展现风韵,别搞得跟一身正气的单位女领导一样。 费清倒是笑了:成,我再找找感觉。 等叶思栩端着茶盘迈着步子慢慢走近前厅,走向秦越鸣时,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秦越鸣听见人来,眼皮子都未曾朝来人掀,只倨傲地斜乜一眼,开始说起戏中的台词:今儿个风大,怎么偏开了西北的窗?他偏着头稍稍一抬,眼神似在虚空中,谁叫你开的? 叶思栩注意到他的眼神也不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而是仿佛实体一般,慢慢地从他视线平行的腰身位置,一寸一寸往上挪,又似有若无地往自己端着托盘的手上留意一眼,尤其是那白嫩纤细的手腕。 叶思栩顺着秦越鸣的眼神,立刻对上了戏,找到戏中的感觉,缩了缩手腕子,瞥一眼那西北面的窗户:少爷,我这就去关,您先喝茶。 秦越鸣抬左手随意在黄花梨柜面上点了点,开始轻哼一段戏腔,也不像叶思栩刚才那样哼得清晰,他是哼一段,眼神往叶思栩手腕手臂上挪一段,荒腔走板。 叶思栩一边放茶杯,一边低眸瞧他,看他修长浓密睫覆在眼上,看不清神色,但偏偏知道他在看着自己,那感觉zhuo烧着后脊,叫他无端端在众人面前、在摄像机前脑子发昏,眼睛发涩。 等他转过身去,又细细分辨,秦越鸣慢悠悠地哼着调子,等几乎听不出曲调时,又生生拉住了调,往回撕扯一般。 叶思栩虽然没法看到他,但却那么敏锐地知道,秦越鸣一定是在寻思、琢磨、打量自己,等自己快走到窗边时,一探身伸着手臂去拉窗户,那调子又往上走,明显起来。 叶思栩想,他一定是在看自己的腰看自己的腿看自己的臀,那眼神一定如楔子般嵌在他在意的地方,或许是腰又或许是背也或许只是一个大致朦胧的背影轮廓 不知为何,叶思栩就是有这种直觉。 但直觉过后,叶思栩回过神,便惊讶地无以复加。 他当然知道秦越鸣会演戏,但不知道这么会演戏。 那种漫不经心,像是浑然天成,骨子里就透出来的,根本不用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声音中传递出来的轻佻浮薄与浪荡恣意。 叶思栩之前来片场都没注意到,似乎都是跟演员讲戏而已,秦越鸣没有这样正儿八经地入戏来演。 今天别说是叶思栩,其他好多人都看着呢,费清都笑着说:秦导眼神了不得,勾人。我这要是天天跟您演对手戏,我啊回头得上你们家去。 秦越鸣淡淡看向转过身的叶思栩,眨眨眼,一笑:找到感觉了? 嗯。叶思栩点点头。 不用一样,你自己琢磨琢磨细节。秦越鸣起身拍他的肩膀,正要走回去,却听叶思栩拉住他的小臂,手指扒拉在手肘处。 秦越鸣一低头,看他又不避嫌了,便问道:怎么? 叶思栩仰面皱着眉问:我刚才走过去的时候,你在看什么? 秦越鸣这会儿直勾勾地低眸看他,淡笑:你猜呢? 叶思栩点点头,若有所思。 等再次开拍,叶思栩学了秦越鸣的三五分,但他究竟不够老练,却又有一种新鲜生嫩的青涩暧昧。 秦越鸣坐在监视器前,仔细判断叶思栩眼神中的意味,那种介乎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的,压抑不住的xing与yu似血管在薄薄的肌肤之下突突跳动,混合暧昧不明的神色,竟有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他看一眼镜头里的费清,无论年龄还是实际年龄都要比叶思栩大一些,成熟风韵味道都在。 一个模模糊糊地想法在秦越鸣脑海中慢慢浮现 何至衡这个人物,应当是缺乏真正的母爱,而与微年长一些的女佣之间的感情,似乎也大可不必做得如此轻浮,而是可以从对年长女性的渴望切入 等这一条拍完,秦越鸣都没有喊卡。 叶思栩也觉得奇怪,这么潦草就过了吗?他感觉自己还没找到最合适的方式。 他见秦越鸣打起电话,场记跑过来道:你们先等一等,秦导说何至衡的感情线可能要微调,现在在联系编剧,让编剧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