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来了! 王忆一听之下就气炸了。 医院挂号有黄牛,火车站买票有黄牛,这在82年买个煤开个票还有黄牛? 黄牛无处不在啊! 他剑眉一挑、怒气max,准备充当一回执剑人,好好的去扫清这世道上的不平事,以涤瑕荡秽、廓清寰宇,守护社会秩序! 王祥雄看到他要发飙赶紧拦住他,咬着耳朵低声说:“王老师你先别发火,你要干啥?” 王忆盯着青年说道:“这里有人当黄牛,不守社会秩序,我看不过去!” 他不怕王祥雄不懂黄牛的意思,因为旧社会的时候就有这个说法了,而且这说法最早出自跟翁洲邻近的沪都。 旧社会的时候车夫穿黄色马甲,做的都是累活脏活,每天低着头拉车跑,勤勤恳恳就跟老黄牛一样,而且收入不高,这点也跟黄牛一样,吃的是草,干的是重活,所以便别称之为黄牛。 后来汽车、火车出现了,交通发达了,车夫们经常在火车站和汽车站接活,时间长了他们熟悉了售票工作也跟售票人员认识了,有人就请他们帮忙去买票,额外加点钱当好处费。 这样黄牛和黄牛党的称呼便流传开来。 王祥雄知道黄牛的意思,他说道:“唉,现在社会就是有这些怪现象,王老师,算了,别跟他们去较真,没啥意义。” 王忆不悦的说道:“路不平有人踩,我碰见不平事了,还不能去管了?” “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是国家的主人,现在社会和国家上出现了一些害群之马,我怎么能不管?” 王祥雄低声说:“在这些地方能捞偏门的,多少都跟这里的领导有些关系,王老师,你一旦动他们那难免把领导给牵扯出来,到时候万一咱们摆不平事,还得让你爷爷出面——” “主要是影响你爷爷那边,这种事就别让他耗费精力了。” 王忆看了眼王祥雄。 三组长为人圆滑,显然,他在单位里工作这些年不是光做饭了,人情世故历练的不错。 但王忆今天偏偏就非要点了这个黄牛。 22年面对黄牛我唯唯诺诺,82年还得唯唯诺诺?那我在82年奋斗这一通有什么意义? 今天必须重拳出击! 黄牛青年也不是多么蛮横的人,他被王忆盯着而且看着王忆跟王祥雄两人不断窃窃私语,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时候又有青年突然窜出来一把抓住他手腕把他给扣住了,满脸愤怒的问道:“哈,黄牛党啊你是?现在国家处处在打击违法违规行为,还敢顶风作案啊你?” “好大的胆子啊你!” 窜出来的这个青年高大魁梧、表情严肃、眼神锋利,颇有几分正义化身的味道。 他又对王忆说:“同志,咱们一起抓住这黄牛,不能让他破坏煤场的购销秩序。” 王忆很欣赏青年的正义感和原则性。 确认过眼神,是碰上了对的人。 他和魁梧青年一起抓住了黄牛并要把他扭送去煤场保卫科。 黄牛不怕,走了几步路离开人群后他说道:“你们这是瞎说什么啊?说我是黄牛党?” “行,你们把我就是送到首都最高人民法院我也不怕,有啥证据说我是黄牛啊你们两个?我倒卖什么了?” 魁梧青年一琢磨,眉头顿时皱起来。 他问王忆说道:“你有证据吗同志?” 王忆手头上还真没有证据。 刚才他本来想跟黄牛虚与委蛇以获取证据来着,但青年出来的太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于是他只能无奈摇头。 见此魁梧青年便不高兴的放开手了,踹了黄牛一脚骂道:“滚蛋!” 黄牛骂骂咧咧的离开。 王忆咂咂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魁梧青年友好的跟他伸出手说道:“同志你好,我叫于文山,你怎么称呼?” 王忆说道:“我叫王忆……” “哦,王忆同志啊。”于文山热情的招呼他,“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王忆愣了愣,说:“我、我应该是来买煤的吧?来煤场不就是来买煤的吗?” 于文山笑了起来,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了煤场可不一定是为了来买煤!” “今年煤价可不低,是不是?好些人家用不起煤炭,动不动三十块钱一吨,除了双职工家庭还有干部家庭,普通家庭能烧的起多少煤?” “咱老百姓真用不起了我跟你说!” 王忆点头。 是,今年煤不便宜。 煤场供应的居民用煤都是34元一吨了,按照工资折算比例来看,放在22年相当于两千块一吨。 不便宜! 看到他点头,于文山叹了口气,挺忧国忧民的样子,然后问他:“你是给家里买煤吗?要买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