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珣察觉到一丝失控之感,他离远了些,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盏冷茶。 赵蘅玉咬着汗巾,缓了好一阵子,体内的热潮慢慢冷却下来,她松懈之余,惊觉她现在的样子太不成体统。 她扯出赵珣的帕子,唇齿间有淡淡苏合香的气息。 她坐了起来,拢了拢微散的衣襟,僵着脸站了起来。 她转头望着身后的床,回想着方才自己的种种姿态,只觉这床有火烧一般。 她也走到桌边坐下。 赵珣抬眼望了她一眼,又接着盯着手里的杯盏沉默。 桌上的油灯渐渐暗了下来,这含混的黑让赵蘅玉感到心慌,她想让这屋子亮堂一点,再亮堂一点。 她拾起圆桌上的小铜剪,将灯芯剪短了一截。 然而,屋子没有如她所愿变得更亮,豆大的灯火颤颤巍巍就要熄灭了。 赵蘅玉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她总是看见燕支和花钿这样剪灯芯,灯会更亮,为什么她却将灯剪熄灭了。 小铜剪上的火星子四散溅开,溅在赵珣的衣摆上,给云缎燎出几个小小的黑洞。 慌慌张张的,赵蘅玉用手要去拍打这火星子,却拍在了赵珣的腿上。 赵珣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 桌上的什物哗啦啦散了一地,油灯哐当落在地上,最后一点明光也倏然消失,赵蘅玉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她感到身上一轻,赵珣不知为何竟将她推到了桌上。 他站着,一手握住赵蘅玉的手腕,倾身向她覆了过来。 赵蘅玉后怕地想到,屋里有满室的迷香,而赵珣并不能百毒不侵。 从开始到现在,他同样遭受着这可耻的折磨吗? 一直是在忍着吗? 赵蘅玉颤着声说道:“你……你冷静一点。” 赵蘅玉相信赵珣能冷静,她庆幸他们是姐弟。 但赵珣眼中的沉沉的光,让赵蘅玉有些读不懂,他握着她的手,僵持着。 角落里的更漏在滴滴答答,时间一点点过去,赵珣没有松手。 赵珣的目光犹如千斤重,沉沉地落在她含雾的眼睛中,然后他动了。 他伸手往她的手臂内侧探去…… 赵蘅玉以为他要握住她的手臂,但赵珣的手却堪堪就要擦过她的乳侧,然后戛然而止,虚空着停了下来。 事情走向始料未及,赵蘅玉不由得怔住。 一阵敲门声响。 赵蘅玉猛地惊醒,推开了赵珣。 她听清楚门外是李德海的声音。 “殿下?咦,这门怎么反锁了。” 门外响起轻微的砍砸声,赵蘅玉发觉赵珣身边的奴才机警又谨慎,他没有大喊大叫,缩身进来,在黑暗中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儿了?” 赵珣骤然松开了赵蘅玉,一切含混的暗昧了无踪迹,赵蘅玉费力去寻方才的怪异,却什么都抓不住。 仿佛是她多思多想了。 李德海手里的火折子亮了起来,他看见圆桌两端,姐弟相对而坐。 李德海差人叫来了燕支,赵蘅玉扶着燕支的手臂走了出去,她强撑着挺直了脊背,仿佛催动热潮的药根本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 赵珣望着她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口,他想,大约只有他知道,她浑身发软,眼神湿润地躺在榻上,是怎样的表情。 李德海发觉了赵珣的沉默,他说道:“殿下定是忍得很难受。” 赵珣转头望着李德海,表情有些可怕。 李德海浑身一抖,他不知是哪里说错,他以为赵珣是责怪是他来迟了,他说道:“奴婢来迟,害殿下不得不和徽宁公主独处一室,公主娇蛮,殿下不得不虚与委蛇,强忍着厌恶也要笑脸相迎,殿下心里的苦,只有我们这些侍候久了的人知道。” 赵珣反应过来,李德海是在说他强忍对赵蘅玉的厌恶。 厌恶吗? 当然。 只是心底莫名多了一丝更加阴暗的欲求,赵珣自己都没有察觉。 这天夜里,冶艳的女子再次潜入他荒唐又靡丽的梦境。 宫室幽暗又空旷,他将女子抱起,推倒在桌上。 女子细细地啜泣:“陛下,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十二幅裙摆层层叠叠,他将裙摆悉数堆在女子腰间,女子被迫双腿折起,她掉下了泪。 他亢奋在女子耳边说道:“这是代价,皇姐。” 女子脸上满是盈盈的泪,冷冷月光下,他看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