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般的曲律在花剑坊的屋中飘荡着,肩背长剑仙风道骨,一身道袍的道士,伫立于屋中,老眼满含杀意地透过薄纱,瞪着薄纱那正在弹琴的倩影。 倩影葱白般的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听到老道的话,她清嫩的面孔上略微愠怒。 这个疯老道到底怎生回事,无缘无故坏我名节! 生怕丫鬟心直口快惹出乱子,在她的吩咐下,丫鬟妙儿走出屋中。 抑住心中的不快,童清湫稳住情绪,淡若止水道:“这位先生,敢问你是何人?” “贫道乃是崂山无为子的师——无寻子!”老道哼道:“贫道的师弟无为子,正是死在你相公杨过手中!” 玉手压住琴弦,登时曲律妙乐立止,童清湫起身,脸上淡然浅笑:“无寻子先生,照此说来,你是误会小女子了。小女子尚未婚嫁,哪来的相公?你所说的杨过,更是与小女子八杆子打不着,小女子不识得此人——” 误会?老道有些迟疑,再次确认道:“你可是叫童清湫?” “嗯?”童清湫甚是奇怪,黛眉略蹙:“正是,只是小女子名字从不对外说,此乃花剑坊的规矩,但不知先生是从何得知?” 她亲口承认之下,老道点了点头,这个规矩暂且不乱,名字且从不对外人说,只有相公知道倒也不奇怪了。 见老道不语,她踱步走了几步,又道:“本来你打坏了小女子家的房门,要你赔付,可既然是一场误会,你又是出家人,想必身上没什么钱银,罢了,你走吧!” “走?”冷着脸的无寻子讽笑道:“空口白牙一顿解释,就如此将贫道打发了?想必你已然知道你相公杀了我师弟的事,见贫道找上门来报仇,才故意如此说的吧!” “你!”童清湫脸上怒红,娇叱道:“前辈,请你说话放尊重些——莫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得杨过!” 老道仰面朝四周墙壁瞧了瞧,目光自挂在墙上的宝剑扫过,心里暗想,怪不得那杨过会什么‘弹指神通’,看样子这两夫妻也曾是江湖中人。 只不过这个童清湫,做法当真是出乎意料。 老道冷笑:“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恶毒,得知仇人找上门,连相公都不认了!——贫道若不见你相公,贫道久等不走!” “前辈!”童清湫眸子中异芒闪过:“我与你无缘无仇,为何你三番五次毁我名节?你再如此,休怪晚辈无礼!” 立于屋中双目赤红,眼中噙泪的老道眼睛一闭,泰然自若道:“无礼?你那相公都将贫道师弟杀了,你们家还有什么礼仪可讲——” “你——!” 这个疯道士说话怎生如此难听?童清湫银牙紧咬,绝妙的面孔满是怒意,她忍无可忍,玉手紧握成小拳,娇躯颤粟。 倏地,着粉红绣花鞋的莲足,朝古琴一勾,登时古琴腾空翻起,她变戏法似得从古琴中抽出一柄寒光璀璨的软剑。 “噗通”一声,古琴再次落下之时,着粉红色纱裙的身躯已然如轻鸿般,甚是迅捷,快似闪电朝老道飞去,手中软剑直刺老道胸口。 老道只感粉红色身影刹那而至,忙抽身躲过,喘息之际老道忙说:“姑娘冤有头债有主,贫道不想杀你,你莫要逼贫道——嗯?无量两仪剑法?你是无量山的人?” 躲招避剑之时,她剑法被老道认了出来,可怒急之下的童清湫,剑花耍的眼花缭乱,又如仙女起舞,招式甚妙,起舞之时,香风阵阵。 在看女子之容颜,她如瀑亮泽的长发披肩,雪肤玉颜,眉若柳叶,眸子清澈中饱含怒意,瑶鼻下的嫩唇紧抿,显然是被老道气的不轻。 这幅面孔,就连老道也看的一惊,暗叹,这女子生得倒是标致,可她怎会无量山的剑法。 逮住一丝空隙,小脸气通红的童清湫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毁我清誉,你若不走,伤了你可别怪我了!”话罢,手中寒光毕露的软剑,带着剑花又朝老道刺去。 霎时一老一少交战在一起,俩人在屋中上下翻飞,与其说是交战,更不如说是童清湫进攻,老道躲避,尚且如此,老道竟未出一招一式,似真不愿伤及无辜。 外面的丫鬟妙儿似也觉察到屋中打斗的动静,她手持一把长剑,另只手捏着裙摆跑来:“小姐,我来帮你!” 此一刻,花剑坊铺前,一众便服锦衣卫,乔庄成百姓之模样,列队站在花剑坊门前两旁。 在锦衣卫的戒严下,一身亮光白色锦袍,剑眉星眸的男子下了马车,他仰面朝牌匾上的三个字‘花剑坊’一瞧,笑嘻嘻看着马车。 “圣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