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他这回吧!”贵妇人求情道。 许林哼笑一声:“知错?他知错个屁——许渊,我告诉你,如若还有下回,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说罢,许林拂袖而去。 “你去哪?”贵妇人略带哭腔急道。 我还能去哪?许林头也不回,没好气大吼道:“我死去——” “娘,爹的脾气愈发暴躁了。”许渊道。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许林深知,这是皇上看在爹许广的面子上,才派人将他儿子许渊送入府来,恐怕若是换做别人,早就收押了,偏偏许渊还如此不争气。 龙府的厢房中,李燕云又与陆双双和南宫灵儿说了些话,当陆双双问起自己的哥哥陆常年在文轩阁做的如何时。 李燕云只能含糊其辞的说还不错,按说陆常年往日在金陵也是个纨绔子弟,仗着陆居的官威,在金陵可谓是横着走。 若不是陆居因涉及谋反之罪,怕是陆常年如今还会在金陵过着那种日子。 却没料到历经家道中落之后,这小子竟然能考中二甲进士,着实让李燕云另眼相看。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李燕云才给他一个机会在文轩阁做了个大学士。 在龙府待了两个时辰,李燕云才在周朗和众便衣锦衣卫的护卫下,朝紫禁城的方向而去。 只因天气些许闷热,李燕云慵懒的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看着外集市的景象,路上偶尔闻见翰林院招收女子生的公告和谈论。 很明显翰林院的徐渭已经开始招生,正如徐渭所言,这时代也只有富家女子或官家女子识字,也只有她们符合条件。 别的不说,光是有安妃娘娘亲自做教书先生,如若成为安妃娘娘的学生,那对她们来说,也是莫大的殊荣。 如若她们跟安妃娘娘熟络了,那么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一时间,京城的那些官员和富商,为此,都拼了命的用尽办法,想让女儿能进入翰林书院。 一身锦袍的李燕云刚一回宫,就听小张子禀奏弘德殿门前,许林将军已跪候多时。 还没进去,远远就瞧见一身武官官服的许林跪在那,他头戴双翅乌纱,模样恭敬万分。 当小张子长呼一声皇上驾到,许林忙不迭的叩首:“臣将许林,叩见皇上圣躬金安。” “你就是许林?”李燕云笑了一声,自他身前走过:“进来说话!” “是!” 进了弘德殿,李燕云朝龙椅一坐,双腿翘在桌子上,剑眉下的星眸看着立在殿中的许林,许林有些紧张不安,尽管天气闷热,可他额头愣是沁出冷汗,后脊背直发凉。 “知道朕找你来是何事么?”李燕云接过小张子端来的茶盏抿了一口。 “回禀皇上,臣已知晓,”许林恭谨的抱拳道:“皇上尽管放心,臣将定好生管教犬子,不让他在作恶,犬子那般,皇上不计较,臣谢皇上的隆恩。” 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李燕云微微一笑:“你怎知道朕不计较?” 一听此言,许林吓的噗通跪下。 “朕告诉你,莫要试朕的刀快不快,朕的刀依然锋利无比!”李燕云倏地起身,怒道:“光朕撞见就有两次,第一次,那小子当街打人家酒楼老板,还要抢人家女儿!他吃饭不给钱也就罢了,还强抢民女!——”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他竟然当街串通一对夫妇想讹银子,这是被朕撞见的,朕若没撞见的,天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也多亏你知道是朕不与他计较。你这做爹的是怎生当的?许林,朕劝你回去好生管教,否则朕帮你管教他,只怕他难以承受朕的手段。” 许林忙忙叩头:“是,皇上,臣谢皇上!” 自弘德殿出来之时,脸庞红通通的许林对许渊是又气又恼,都怪那个逆子,害得他被皇上一顿责骂。 想想又后怕不已,若是皇上亲自过问,正如皇上所言,那手段当真是许渊无法承受的,无论是关进诏狱,又或是送去刑部大牢,大刑伺候定是免不了的。 碧空无云,晴空万里,浣洗坊,恭桶堆积如山,一些小太监宫女,在远处忙活着。 一身粉色宫女服苏月儿,她神情专注地刷着马桶,想着昨晚皇上教给自己的那几个字,她脸上浮笑,双腮两个浅浅的酒窝显现之下,模样倒是增添了几分可爱单纯。 幸亏李燕云是穿着太监服,不至于被其他太监宫女发觉皇上到此,可旮沓中,阿刚瞧见他来此,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朕不是不让你洗恭桶了么?你为何还要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