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谦益打开羊皮卷,声音嘹亮道:“马哈木遥拜大宗大皇帝陛下,互市之策关乎两国黎民。” “马哈木与各位部族首领经过商——打算以十年为试期!” “十年内,大宗不得进犯鞑靼国一寸土地,为防大宗大皇帝陛下出尔反尔,我等不得不留着中原的赵氏父女和一些人在此做客——” 没等钱谦益念完。 李燕云怒骂出声:“混账!” 钱谦益不得不戛然而止。 李燕云深吸一口气。 闭上眼睛,声音冷道:“让朕十年内不得侵入鞑靼国一寸土地,也不是不是可以,前提是他可曾提不侵犯朕的边民?” 钱谦益抱拳:“这倒没有。” 李燕云咬牙切齿。 他坐起身来,怒笑道:“朕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这就好比只准我打你的脸,而不准你打我的脸,是一样的道理,妈地,好一个马哈木。” “这契约对朕,对大宗来说,都是不平等的。” “在朕眼中犹若废纸!” “朕再问你,那鞑靼国的王庭,可知道朕与赵氏父女之间的关系?” 钱谦益脸色一变。 皱着眉头微叹道:“知道!” 见钱谦益不否认。 李燕云忙站起身来。 走至钱谦益面前,急问:“他是如何得知的?可是一个姓古名啸月的人,告诉的马哈木?” 钱谦益道:“皇上,据青儿姑娘所言,她誓死都没说你与她的关系,在臣去之前,鞑靼国大汗曾要杀了赵氏父女,而是那古啸月,为了护全赵氏父女二人,才对鞑靼国大汗说,赵氏父女对大宗皇帝很重要。” “于是,这才保住了父女二人的性命。” “故此——” 李燕云接过他话道:“故此他们大汗认为,有了可以要挟朕的筹码,所以非但没杀赵氏父女,反而很是优待,就是认为手里握着朕的软肋?” 钱谦益抱拳低头。 恭谨道:“皇上英明。” 李燕云穿着白袜的脚,在殿中地砖上踱步走了一会,他负手在后,思虑半晌。 然后深叹一口气。 忍着心痛道:“比起万千黎民来说,赵氏父女的性命不足为虑——” 这胸怀让钱谦益佩服万分。 为帝者自然不能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李燕云坚定如铁道:“给朕回信一封!” “就说——一旦鞑靼国侵犯朕的边民,扰朕子民,哪怕他们有人质,朕也一定会出兵于鞑靼,雷霆之击,汝不可挡!” “朕定让鞑靼国血债血偿。” “互市之策,若是有诚意,就将人质放了,否则因为一些个人质影响两国关系,一切后果由鞑靼国自负。” 他眼眸深邃。 牙齿紧咬。 面色深沉下来,十足的可怕,若论起国事,李燕云是丝毫不会含糊的,帝王之威尽显。 皇上此举说不定就能救了人质,此来彻底能让马哈木知道,软禁人质,非但不能给他带来好处,反而有害无利,也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了。 钱谦益忙抱拳:“臣遵旨。” 说完。 李燕云高吼一声:“小张子,取朕玉玺来,将笔墨纸砚给钱谦益!” 待殿中跪着的钱谦益,将回信写好之后,李燕云命他盖上国玺,当即就吩咐太监将此送给礼部,让其派人,送往鞑靼国王庭。 李燕云坐在龙榻喝了几口茶。 然后将茶盏放在木几上。 揉了揉额头,望着钱谦益。 微微一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