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应,比如上学时,他总会叫宋枝蒽一起坐私家车过去。 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脸皮薄得紧。 她知道自己能上这所高中已经是拖祁岸母亲帮忙,并不敢麻烦,又怕祁岸会不开心,于是一连拒绝好几天。 可她不知道,祁岸是个离经叛道的性子。 本来不觉得怎样,反倒是她越不顺从,他越生出想治她的心。 于是在某天下雨的早上,也不管外面的雨多大,祁岸下了车,把在公交站台前傻等着的宋枝蒽拽了上去。 车内暖气泛着馨香,安稳舒适。 宋枝蒽却像只被吓坏的小鸡仔,抱着书包拘谨地缩在角落。 男生用毛巾擦着头发,一双凌厉长眸直勾勾盯着她,“都要迟到了还等,傻吗你?” 那张俊脸高贵又轻狂,心情好时桃若春风,心情不好凶神恶煞。 宋枝蒽被他怼得心跳奇快不敢说话。 不曾想祁岸直接把另一条干净毛巾丢在她身上。 “……” 宋枝蒽抿起唇,慢吞吞把毛巾摘下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后来两人也没怎么说话。 祁岸在车上睡了一路。 闭上眼,精雕玉琢的侧颜总算生出一点和气。 只是到了学校,他也不怎么在状态。 也不知听哪个女生说的,说祁岸发了烧。 跟着有人在班上问谁有感冒药。 好巧不巧,宋枝蒽书包里刚好有一板。 但她性子实在害羞,又跟其他人不熟,只能等下课人少的间隙,悄悄把药放到祁岸桌上。 哪知祁岸虽然趴在桌上,却根本没睡。 少年从臂弯里抬起一双困倦却清澈的眼,明明不那么舒服,见到是她,却有余力似的挑起眉,逗弄般瞧着。 宋枝蒽一秒耳热。 于是话也没留半句,转身就回了座位。 等她平静了会儿,再回过头时,祁岸早已坐起身,敞着两条长腿,大喇喇靠坐在椅子里,拆开两粒感冒药,就着半瓶水仰头往下灌。 清早碎金般的光洒在他身上,属于少年人青涩锐利的喉结上下涌动。 蓬勃清爽诱人。 宋枝蒽只匆匆撇了两眼,便迅速转过头去。 再后来,祁岸感冒好了,却也被药劲儿撂倒,睡了一整节数学课。 为这事,老师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罚他多做两套数学卷子。 也就是那天晚上。 祁岸带着他那只肥嘟嘟的金毛,把那两张薄薄的纸卷成筒,上门要账似的,抱臂斜斜倚在阁楼门口。 一人一狗,气势十足。 宋枝蒽霎时噤若寒蝉。 随着她逐渐升温的面颊,男生那双冷冽的眸蕴出一点零星笑意,半开玩笑地开口—— “今天这作业,你是不得负全责?” 低哑的嗓音染着慵懒的腔调,弥漫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宛如撩人心扉的乐章。 …… 那样的眉眼之姿,好似深埋在记忆里,如果不是仔细去想,宋枝蒽几乎无法与现在的祁岸重合。 宋枝蒽甚至在想,这些年他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导致他现在比当初深沉莫测那么多。 思绪不经意飘走。 直到何恺电话打来,宋枝蒽才回过神。 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接。 想着自习再混下去是浪费时间,她干脆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等出了教学楼才给何恺回电。 何恺打了那么多次才接,多少有些不满,“给你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你到底在干嘛。” 宋枝蒽默了默,解释,“在上自习,没看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