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蒽主动道,“不用再往下说了,这件事到这里就算结束,我不会再追究你什么。” “希望你以后专心在学业上。” “至于赚钱,不是一定要做这种事才可以。” 没想到宋枝蒽会这么大度,付校长些许讶然,女生更是惊呆一般,傻傻看着宋枝蒽。 祁岸的视线也在这刻撇向她。 夕阳余晖下,难得戴着银边眼镜的宋枝蒽容貌清丽,气质脱俗婉约,可镜片后的眼神,却是截然相反的坚韧。 祁岸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形容——“温柔且富有力量”。 即便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一滴眼泪都没掉;纵然知道自己被愚弄那么多年,付出的感情和时间都是浪费,也忍住所有委屈,不在他面前多展露一分。 几年过去。 她真的长大了。 只是这种长大,归根究底也只是种种伤害和痛苦之后的产物。 如果当初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宋枝蒽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想到这点,祁岸下颌线绷直,眸色也不经意低黯几分。 刚好宋枝蒽扭头看他,几乎一秒就跌入到他深邃的目光中。 她本想让他开口放行的,毕竟今天这事是他主导,可没想到,祁岸这刻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宋枝蒽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姑娘眨着乌黑的眸子,眼神满是关切。 就好像这瞬间,在她眼中最重要的是他。 祁岸喉结微滚,神色也恢复如常,“那就这样吧。” 他抬眸望向女生,语气比之前稍微平和几分,“但是看在我女朋友的面子上。” “……” “还是那句话,要有下次,我绝不会处理得像这次这么简单。” “不会的不会的,”女生声音感激,带着哭腔,“我哪敢有下次呢,也不敢了。” 事情到此画上句号。 女生离开后,校长办公室就只剩下三人。 付校长先是安抚宋枝蒽几句,之后才跟祁岸对话,话里意有所指,让他戾气别太大,不论什么事情都温和一点儿处理。 等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宋枝蒽才从祁岸那儿明白过来校长的意思。 祁岸抄着兜语气随意,“他知道我不会放过应雪,刚刚是在点我。” 宋枝蒽愣了愣,“你还要去找应雪?” 祁岸斜睨她,“你觉得我像是随便放人一马的性格?” “……” “别说她还一直欺负你。” “可是。” 宋枝蒽跟在他后头下台阶,“这总归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如果你顺手帮我解决也没什么,但你要是专门去对付她……我总觉得……” 祁岸在缓台处停下来,“总觉得怎么。” 宋枝蒽镜片底下的眼睛清凌凌的,“总觉得会越欠你越多。” 话音落下。 两人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对视着。 但没几秒,宋枝蒽就从祁岸漆黑又不可捉摸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白皙的耳垂也慢慢变成肉粉色。 祁岸却始终都没移开目光,像是另一种方式的质问,“那你就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欺负你不还手吗?” 宋枝蒽抬起头,微微仰视着他。 锋锐的喉结微微涌动,祁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我做不到。” “……” “那比她欺负我还难受。” 因为这两句话,宋枝蒽不止耳朵红,双颊也热起来,她把这种现象归咎为这一处的阳光太盛,且刚好晒到她脸上。 仓惶间,她错开身自往下走,顺势转移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做。” 祁岸在后头跟着,挑眉悠然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宋枝蒽抿抿唇,有些嗔怪,“我可以不管,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最近也要考试了。” 祁岸笑了声,“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考试。”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楼大厅,宋枝蒽脱口道,“当然是找人问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祁岸这家伙的目光几乎一秒就暧昧起来。 那眼神翻译过来好像在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 于是宋枝蒽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担心你因为我的事情分心太多,考不好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