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她自己。 祁岸只想让她感觉到被爱。 就只是被爱。 宋枝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淹没了,被祁岸浩瀚又深沉的爱意淹没。 近情情却的瞬间,她抵在祁岸的颈窝间,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试图平复这一刻地动山摇的情绪,可眼泪依旧不听话地濡湿了祁岸的衣襟。 “我觉得亏欠你好多。” 祁岸从来不乐意把她惹哭。 到这一刻,也只能用吻来堵住她无处发泄的眼泪,“既然觉得亏欠,那就好好爱我。” 未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中,宋枝蒽在他的钳制下,迎上他的唇。 这是两人间第一个咸咸涩涩的吻,可其中滋味却要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甘甜炙烈。 因为没有任何一刻,能够比当下更坦诚。 到后来也说不清谁更先一步,只知道空气越来越稀薄,所有情意在这刻仿佛横渡三年时光,终于得到应有的回应。 宋枝蒽像是被松绑的贝壳类生物,从人到心都软烂成泥,祁岸则是不知足的食客,她心甘情愿地奉上。 再然后,就被打横抱起,短暂的天旋地转,双眼再睁开时,视线所及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亮白的羽毛吊灯。 长发披散如上好的绸缎,如墨泼洒在柔软的布面上,祁岸亦像降临下来的一场绵密的雨,落世界的每一处,没有秘密可言。 思绪如同被摄神取念,宋枝蒽神容生涩又纯稚,满心满眼都是笨拙的心动。 直到室内温度相对变低,宋枝蒽像只小鸟蜷缩在祁岸怀里,依偎着他,祁岸轻吻她,嗓音低浑,“今晚,可以么?” 他的声音是磁柔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下一秒,他又笑,“我怕是收不住了。” 宋枝蒽耳垂像是石榴籽,这一刻,也说不清怎么想的,甚至声音小到自己也快听不清地应了一声。 …… 翌日清晨,第一道阳光顺着窗帘缝隙透进来,伴着生机盎然的鸟叫。 宋枝蒽在祁岸怀中,像渡过了一场酣甜的美梦。 等她彻底醒来时,祁岸已经先一步起来。 应该是阿姨上来叫他们吃早饭,阿姨有特色的南方口音有点吵,祁岸开了门,叮嘱她小点儿声。 阿姨好像没想到开门的人是祁岸,有些惊讶,随后又不太好意思地说了句,“那没打扰你们吧。” 宋枝蒽在隐约的说话声中慵懒地翻身,一身熬夜的疲惫像是没放松够似的,没一会儿就再度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近中午。 虽然不会再有工作上的电话,宋枝蒽却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外婆打来的,问问她出差怎么样。 毕竟是小姑娘第一次出远门,还因为工作,老人家免不了的关心。 宋枝蒽本来还挺迷糊,一听到这话直接醒了神,明明声音都还带着困倦的含混,却要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挺、挺好的啊,都挺顺利的。” 老太太知道顺利就行,又问了问她回来的时间,说白了就是惦记她。 宋枝蒽自然知道,但她也不确定,只说回去的时候提前告诉她。 赵淑梅这才放心。 挂断电话后,宋枝蒽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而后裹着毯子下床快速在行李箱中找到自己换洗的衣物。 这会儿她才发现,屋内一片藉藉,拆过用过的,一眼数不完,以至于裹着薄毯起身去洗澡的一路,宋枝蒽面颊都挂着薄薄的酡红。 脑中也忍不住浮现那些乱七八糟的。 比如祁岸顷刻间落下来的气息。 思绪遮天蔽日的时候,他的情话像咒语在她耳边循循施展,“不许再离开我,听到没,宋枝蒽。” “你是我的。” “只能是。” 宋枝蒽抿着唇推开门。 好在泡澡水早就准备好,还专门洒了泡沫和花瓣,宋枝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到浴缸,温水没过脖子的瞬间,她抬手捂住被热气蒸腾的脸。 好一会儿才从事实中回过神来,那就是……她现在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和祁岸的关系也完全不一样。 用祁岸的话说,他以后更要对她负责。 甚至想起来,宋枝蒽都忍不住笑,心说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什么动不动负责。 不过这种心情还挺奇妙的,一直持续到这个短暂的澡泡完。 宋枝蒽第一时间吹干头发,又搭配好衣服,开始化妆。 昨天晚上抵达帝都太晚,她没怎么精心打扮自己,于是励志在今天一定要多花心思,然而底妆刚刚铺好,祁岸就端着午餐上了楼。 宋枝蒽以为是阿姨送早餐,还礼貌地说了声放在桌上就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