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清此前,已于纷乱中瞩目那车,见驾车的汉子还试图兜考生们的搭乘生意,应是寻常之人。 曾纬既听邵清提姚欢或会遇险,心便提了上来,此际哪里顾得情敌不情敌的,先按邵清所说去吩咐了自家车夫。 待马儿跑起来,邵清一面透过半开的车门盯着前头情形,一面继续向曾纬道:“那苗太医方才掉落的小刀,是我送给姚娘子剔鸡爪的。” 曾纬眉头将蹙未蹙:“你确定?全开封莫非就只有一把那样的柳叶小刀?” “两把,另一把仍在我家中,”邵清侧头,盯着曾纬,“这刀乃我专门让胡人朋友打制,是鱼纹钢镔铁,西域货,刀柄还刻有波斯铭,意思是水。” 曾纬觉得好似被冷风呛了一口。 波斯话?专门请人刻的?水?你的名字? 但瞧这小子眉头皱得比自己还紧,从面容到口气,都浑无得意讥讽的意思,此刻又关涉欢儿的安危,曾纬将一股膈应滋味硬生生咽了下去,又道:“那苗太医,什么来头?” “翰林医局的低阶奉御。遂宁郡王在苏迨宅中遇险的次日,是他前来看伤,姚娘子与他的确认识。但不管怎样,他撒了谎,此刀怎可能是他祖传!此人定有古怪。” 曾纬骇然,头脑倒清明了些:“我昨日黄昏,还去看了欢儿,她在竹林街,无甚异样。” “彼处只她一人?” “是,欢儿说,官家的姑姑德安公主在府中设宴,为长子出为东南节度使践行,李娘子和徐娘子因教授遂宁郡王府的几位年幼乐伎,带她们去德安公主府侍宴三日。” 曾纬话音刚落,马夫回头禀道:“四郎,追上了,就是那车!” 搭载苗灵素去贡院的马车夫,被拦下时,一头雾水的愣怔模样。 “两位官人,何事?” 邵清道:“你前一趟的客人,在何处上车?” 车夫道:“那位去贡院的官人?小的在惠明寺前搭他的。” “他当时是何情形?” 车夫挠挠头:“那位官人,就和二位一样,一看就是体面人呐。” “好,有劳,你走吧。” 邵清缩回身子,闭目少顷,心间迅捷地作了一番推演。 苗太医既要掩饰此刀,定是对姚欢做了不善之举。 今日又不是什么年节,姚欢照理要开市的,去惠明寺作甚? 惠明寺附近,恰是 邵清蓦地睁眼,对曾纬道:“惠明寺后的崇福坊,乃苏公颂的宅邸。此际车行往东北,会先经过竹林街,若姚娘子不在,吾等直往苏公处去!” 曾纬对车夫道:“照此吩咐赶车,越快越好!” 姚欢似乎又回到了穿越之初的浑沌感。 与当时不同的是,她并非坐在夏月发烫的沙石路上、靠于一个温暖的怀抱,而是被刺骨的寒意包围。 她是被冻醒的。 黑暗中,当意识与记忆渐次恢复后,姚欢想起来,自己今日申时,被苗灵素急切地请来苏公宅中,说是他在刘贵妃的宫婢发现了一鳞半爪的线索,要与苏公和姚欢商议。 由于商议的是秘辛之事,苏公打发了下人出去,苗灵素像往常一样,为苏颂和姚欢烹了茶,然后然后姚欢的记忆就空白了。 此刻,她发现,自己的嘴中塞着帛团,手脚都被绑着。 冻得发抖,一来是因为屋中没有炭火、自己倒伏在冰凉的青砖地面上,二来是因为身上只剩了一件薄薄的中单,且腋下的系带已被扯开,胸口的肌肤几乎已因失温而麻木了。 姚欢大惊,努力察探身体是否有异样 褒裤完好地系在身上,两腿间也并无凉滑濡湿的感觉。m.IYiGuO.NeT